“你娘沒了?”
見他點頭清舒暗暗鬆了一口氣,不是三叔出事就好。至於張氏? 她對張氏沒有感情只有厭惡,沒了也不會傷心。
清舒收斂了情緒,說道:“我等會就派人送信給樂文,讓他們夫妻回老家奔喪。”
林樂瑋這次過來? 一是給清舒報喪二是也是希望她能幫忙給樂文送信。他們也能自己去報信但對沒去過具體在哪個位置也不清楚,至於寫信不說速度慢信件可能還會丟失,求助清舒是最快的了。
見他給自己道謝,清舒搖搖頭後問道:“端午的時候收到三叔的信,他在信裡也沒說你娘身體有什麼妨礙,怎麼會這般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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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那三叔肯定會寫信讓樂瑋跟樂書他們回去。什麼徵兆都沒有寫信來說人沒了,清舒覺得應該是意外。
如清舒所猜測的那般張氏確實是突遭意外沒的。月初的時候去山上採摘松針菇,踩空了從高處摔下去撞大頭,當天晚上就去了。
清舒知道緣由怔住了,說道:“她想吃松針菇去買就是,何必跑山上去採摘。”
松針菇都是雨後才有,那麼大年歲又許久沒上山幹過活跑去採蘑菇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若是家道中落生活所迫也就算了,可這松針菇也只十來文一斤,林家現在哪還缺那點錢。
樂瑋臉色難看地說道:“我娘,我爹在信裡說,我娘是被我舅叫著去摘蘑菇的。”
說到這裡樂瑋眼中充滿了怨恨,他娘都那麼大年紀哪能去山上撿蘑菇,可他舅舅壓根就不考慮這些。
聽完樂瑋的話清舒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張氏一直都心繫孃家,這二十多年貼補了幾百兩銀子。這次回太豐縣後,林承志將張氏僅剩的那幾樣金銀首飾都收起來只每個月給她二兩銀子零花。
張家胃口被養大二兩銀子哪滿足,他們就慫恿張氏在縣城開一家早點鋪。張氏想著自己在家無事就答應了,可惜林承志沒同意,然後還將張家兩兄弟給狠狠揍了一頓。
因為這一頓打張氏與林承志吵了一架後回孃家住了,林承志不僅沒攔著還隔三差五送了米麵肉等去張家。
張家嚐到了甜頭想方設法讓張氏留在張家了。而張氏與林承志關係日漸生疏加上孩子不在身邊有些寂寞,而在孃家侄子侄孫一堆人非常熱鬧,而且張家的人都捧著她,所以回去後大半時間都住在張家了。
她在張家可不是當老封君,除了不下地什麼活都幹,一日三餐也都是她在做。
月初正是撿松針菇的時候,張氏忍不住與兄弟唸叨起小時候去山上採摘蘑菇的事。然後張大哥就慫恿說帶她去山長採摘,還說什麼重溫小時候的記憶,結果這一去就將命丟了。
清舒雖不喜歡張家人,但聽完這件事還是說了一句公道話:“你娘這是意外與你舅他們無關,其實他們更不願意你娘出事。”
只要張氏活著,他們就能一直趴在張氏身上吸血,現在她沒了兩家不反目成仇就不錯了再想吸血那是別想了。
林樂瑋咬牙切齒地說道:“若不是他們慫恿我娘去摘蘑菇,我娘就不會出事。”
張家那麼多人但凡有一個阻攔她娘都不會出事的,可惜這些人都豬油蒙了心。
雖然張氏之前鬧出的那些事也讓他也煩躁,但那是十月懷胎生下他並且辛辛苦苦養大他的親孃。
清舒沒在勸,而是一臉歉意地說道:“樂瑋,我請不了那麼長的假沒辦法跟著你一起回太豐縣,還希望你們不要怪罪。”
若在京城請個兩三天假沒問題,這太豐縣來回得兩個來月哪能請得到那麼長的價。當然,請得到假她也不會回去。
林樂瑋自不會怪罪。不說她娘本就與清舒關係不好,只說處在她這個位置哪事想請假就能請假的。
林樂瑋走了沒一會,符景烯就回來了。一進屋就看見清舒站在視窗看天空,他走過問道:“在看什麼?”
“我三嬸沒了。”
符景烯嗯了一聲道:“剛才大管家與我回稟了這事說是意外沒的。怎麼,心裡難受了。”
雖然清舒與張氏之間有些不愉快,但一個人突遭意外沒了以清舒的性子肯定會難過的。
清舒搖搖頭道:“沒有,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什麼?”
清舒輕聲說道:“人的際遇,真的與本性息息相關。”
上輩子的張氏被磨搓而死,這輩子她都已經幫著三房改變了命運過上了衣食無愁的日子,卻沒想到她卻被孃家兄弟害死。
符景烯柔聲說道:“別人如何與你我無關,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清舒嗯了一聲,轉過身抱著他說道:“景烯,謝謝你。因為有你,我這輩子才能這般幸福。”
有寵愛自己的丈夫、聰慧孝順的兒女、心心相印的蜜友,還有一份自己喜歡並且願意終身奮鬥的事業。清舒覺得自己她這輩子圓滿了。
符景烯摸著她烏黑的秀髮,笑著說道:“我也一樣,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