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到了平洲後並不得閒,每天一大早就要跟著安侍郎巡視堤壩,到很晚才回來。到第第四日下午,安侍郎讓大家休息他才去請假。
“安大人,我外祖母跟岳母在平洲,下午我想過去看望下他們。”
安侍郎有些詫異地問道:“顧老夫人不是在京城嗎?”
符家的長輩都死絕了,就是符景烯這一輩也只剩他們三兄弟。不過他兩個嫡兄,如今還在流放之地呢!反倒是顧老夫人因為當年捐出十多萬石糧食,京城的官員沒有不知道的。
符景烯笑著說道:“前幾個月回平洲給外祖父掃墓了。”
安侍郎笑著說道:“那給你放一下午假,明日咱們啟程去虔城。”
接連放晴半個月讓他們壓力驟減,所以接下來的巡視他們也沒之前那般認真仔細了。
一走出驛站符景烯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誰在唸叨我啊?”
雙瑞聽了笑道:“老爺,肯定是太太在唸叨你。“
這話符景烯愛聽。
其實唸叨符景烯的不是清舒,而是顧嫻。她此時正與顧老夫人嘀咕道:“娘,景烯來平洲兩天了竟都不上門,就是忙也不至於忙成這個樣子?”
顧老夫人聽了心頭不順,瞅了她一眼說道:“你如今又不是林家婦了,也與清舒形同陌路,他就是不上門又如何?”
景烯那孩子孝順得很,若不是忙得走不開早過來看望她了。
顧嫻噎了一下。自她娘知道清舒懷孕以後對她是越來越不耐煩了,經常嗆得她說不出話來。
想到這裡,顧嫻一臉憂傷地說道:“娘,你是不是有了重孫嫌棄我了?”
顧老夫人握著佛珠的手一頓,說道:“管好這個家,照料好少舟跟官哥兒,少想這些有的沒的。”
她現在已經不願再勸顧嫻了。勸了二十多年都不聽,再勸也是浪費唇舌了。
提起官哥兒,顧嫻不由抱怨道:“娘,你是不知道這幾日霍氏都掐準了時間到門口等官哥兒,然後將官哥兒帶回她院子裡。”
她覺得霍珍珠是故意不讓她跟官哥兒親近的,所以心裡很窩火。
聽到這話,顧老夫人不由問道:“這事少舟知道嗎?”
“我跟他說了,他說會解決,可這都四天了還沒一點動靜。”顧嫻苦著臉說道:“這事也確實為難,她到底是官哥兒的親孃,難道還能攔著他們母子相見?”
顧老夫人看著她沒說話。
顧嫻摸了下自己的臉問道:“娘,你怎麼這麼看我?難道我的妝花了?檀杏,趕緊拿鏡子給我看。”
確認妝沒花,顧嫻才鬆了一口氣。隨著年齡的增長顧嫻是越來越注意保養了,哪怕現在沈家明面上已經敗了,她隔幾日都要做一次珍珠面膜。
顧老夫人臉上都不知道什麼神情了。如今她真的慶幸顧嫻嫁的是沈少舟了,不然一般的男子真的受不了她這性子了。
正說著話,外面婆子說道:“老夫人、太太,老爺回來了。”
話剛落沈少舟就掀開簾子進了屋,而沈濤跟沈湛兩人都跟在他身後。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