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倒是不擔心這個,說道:“姨婆不在平洲了,他接回來也無所謂了。而有大舅在,二舅不敢做得太出格。”
她可是知道,祁望明特別怕祁向笛的。
顧老夫人莞爾,說道:“你姨婆與我也是這般說,她說不在平洲隨他胡鬧眼不見為淨。”
可她在平洲就見不得那狐狸精。不過她沒說要將孩子送走,是那孩子自己叫鬧著要跟去。
祁老夫人連重孫子都有了,一個庶出的孫子真不在意,見他要跟著去就隨了他的意了。
“那姨婆準備什麼時候回福州?”
顧老夫人搖頭道:“這個不知道。向笛是希望回福州過冬的,她沒同意說好不容易回來得多留一陣,所以今年可能不會回去了。”
正說著話有婆子過來回稟說森哥兒在哭鬧,封月華就回院去了。
清舒將屋子裡的人都支出去以後,笑著問了顧老夫人:“外婆,你跟舅母鬧彆扭了?”
顧老夫人嗯了一聲說道:“你孃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你是為孃的事跟舅母別苗頭啊?“
顧老夫人說道:“我知道她肯定寫信給你訴苦。清舒,你娘其實已經改了很多,而且她來平洲也主要是為了陪我。誰想她到平洲以後,你舅母整日板著一張臉連個笑臉都不給她。”
清舒覺得顧嫻這性子,真沒幾個人受得了。
顧老夫人說道:“你娘就是有再多的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也不該這般對她。她如此容不下你娘,若你娘有什麼事還能指靠他們?等我百年以後怕是連門都不讓她進了。”
“外婆,你想得太多了。舅母不是這樣的人,再者還有舅舅呢!”
顧老夫人說道:“你舅舅是個好的,但你舅舅是個男人家不會管後宅這些事。算了,不說這個了,說多了你也煩心。總歸有你們姐妹,我也不擔心你娘晚年無人可依。”
“其實在你娘去金陵以後我就想回太豐縣了,是你舅舅一直攔著的。清舒,等你姨婆回了福州以後我還是要回太豐縣養老,在這兒住著不舒坦。”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外婆,既在這兒住得不舒坦那就回太豐縣,你若是覺得孤單就讓娘回來陪你。”
“那怎麼行,不能讓你娘跟沈伯父一直分開的。”
清舒笑著說道:“那就讓沈伯父跟娘一起回來照顧你。”
“說什麼傻話,你沈伯父回來照顧我,官哥兒怎麼辦?將他一個人留在京城怎麼成呢!”
清舒笑了下說道:“我六歲就一人在金陵求學,年後官哥兒都十二歲了也該讓他獨立了。若是沈伯父不放心就送他去京城求學,有什麼事我跟景烯能照顧一二。”
話是這般說,但清舒覺得官哥兒現在不會去京城,畢竟他在金陵有熟悉的先生與同窗。
顧老夫人大喜過望,說道:“你願意讓官哥兒去京城唸書?”
清舒笑著說道:“外婆,為你晚年著想我願退讓一步。外婆,其實我更想你在京城養老。”
顧老夫人搖頭說道:“我老了哪兒都不想去,只想留在離你外公最近的地方。”
清舒也沒再勸,勸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