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六天,這日天黑正準備露宿發現不遠處有個村莊,於是一行人就去了村莊借宿。也沒驚擾村民,直接去找了里長。
確認了他們的身份,里長就將家裡的幾間屋子都騰出來給他們住。
福哥兒睡在里長大兒子一家的屋裡,他在清舒鋪被子的時候說道:“娘,我們住他們屋,他們睡哪呢?”
“同一個村基本都是親戚,隨便找家對付一晚就行。”
她不習慣用別人的棉被,現在鋪的就是一直在用著的被褥。至於紅姑他們倒沒這麼多講究,直接用里長家的。
“娘,這樣不好吧?”
清舒笑著說道:“這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又不白住明日要付住宿費食宿費的。”
里長讓妻子跟兒媳婦整了一大桌的好菜,其中有雞、鴨、魚跟臘肉,另外還有六個蔬菜。
福哥兒吃著雞腿,激動得眼淚都差點來了:“娘,這雞腿太好吃了。”
清舒笑了起來:“我之前跟你說過,餓極的人哪怕喝口白菜湯都覺得特別美味。你十天沒吃剛出鍋的菜,自覺得這雞肉美味無比了。”
因為吃得太急,福哥兒給噎著了。
遞了一杯水給他喝下,清舒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說道:“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娘,你也吃不用管我。”
吃過晚飯福哥兒就去洗澡,也不用別人幫忙他自己洗好了換上衣裳然後就進屋了。
農家院就巴掌大的地方,屋裡燈很亮外頭是看得見的。安徽清吏司的洪員外郎看著福哥兒的動作就知道他在寫字。
進屋後,他不由與同伴凌員外郎說道:“都說林大人會教孩子,我之前還覺得有些言過其實,現在看來林大人確實會教孩子啊!”
這樣趕路他已經受不住了,與凌員外郎說了好幾次速度太快吃得太差了。可這十天卻沒聽到這孩子抱怨一聲也就強忍著沒開口,總不能被個孩子比下去了。
凌員外郎點點頭說道:“這孩子不僅好學還能堅持練功,就是可惜拜的老師不怎麼樣。”
其實他很奇怪,為何清舒會讓自己兒子拜瞿先生為師。倒不是說瞿先生不好,而是以福哥兒的身份能拜得到更好的老師。有道是名師出高徒,老師好了帶的學生自然就更好。
洪員外郎也覺得很奇怪。
毛書吏輕聲說道:“我聽說瞿先生是蘭二太爺舉薦給林大人的,說此人很適合符少爺。”
凌員外郎聞言立即改口,說道:“或許這瞿先生有什麼過人之處,而我們不知道。”
洪員外郎深以為然。
福哥兒並不知道此時自己被人議論,他正寫著字就看見清舒進來了:“娘,你在這兒睡嗎?”
“怎麼,不願跟娘睡?”
“娘,我今年都五歲了,不好再跟娘睡了。”
清舒笑這說道:“男女七歲不同席,你今年才五歲不算什麼。而且事急從權,如今要講究也沒這條件。”
雖如此福哥兒還是不願跟清舒蓋一條被子,惹得清舒大笑不止。
第二天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又備了不少乾糧,一行人才繼續往福州而去。
中午吃蔥油餅配米粥,福哥兒吃了兩口忍不住與清舒說道:“娘,晚上不要再吃這蔥油餅了,太油了我吃不下。”
清舒摸了下福哥兒,笑著說道:“晚上娘給你做臘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