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繪著日月山河的三足鼎升起一股嫋嫋的香味。聞著那股香味,煩躁的心情都能很快平靜下來。
元寶輕手輕腳走進去,然後站在旁邊靜靜地候著。等太孫批完一本奏摺,他才回稟道:“殿下,符大人求見。”
太孫點頭道:“宣他進來。”
這傢伙平日除非有事,不然從不主動進宮的,這次過來也不知道是為何事了。
符景烯一進御書房就跪在地上請罪。
太孫稀罕了,饒有興致地問道:“說說,你犯了什麼事?”
符景烯將他請了解主事審訊霜花的事說了。這事說起來也不算什麼,畢竟霜花只是一個丫鬟,且如今已經證實她也參與到謀害福哥兒的事中。只是他這個程式不合規定,而符景烯行事一向謹慎,為防備落人口舌就主動與太孫請罪了。
太孫放下手中的奏摺,問道:“你說高不庸的二兒媳要謀害小福兒,可有證據?”
符景烯將霜花的供詞呈上後說道:“我查出小袁氏死之前與楚氏以及這個叫霜花的丫鬟單獨在茶樓的包廂內見過面。可惜小袁氏已經死了,我找不著其他的證據。無奈之下,只能從這個丫鬟身上找突破口了。”
霜花招供的事,可不僅僅謀害福哥兒一件。除此之外,還將楚韻做的其他惡事都招供了。比如她利用高家的權勢幫個富商擺平了一場必輸的官司,然後得了一大筆的報酬,而結果是那富商的對手家財耗盡家破人亡;另外她一個堂弟打死了同窗,也是她幫著擺平的,因為不能為兒子討回公道死者的父親氣死了母親病倒在床。另外楚韻還用不正當手段幫楚家謀取了許多的好處;除此之外她庇護搶娶民女的隨從以及謀害高凱的妾氏跟子女。
太孫看完這份供詞面色鐵青:“好大的膽子。”
相對縱奴行兇以及內宅爭鬥,前面兩個事的罪更大一些,一個內宅婦人竟玩弄權勢視律法於無物。而最讓太孫生氣的不是楚韻的膽大妄為,而是那些官員徇私枉法。
符景烯說道:“殿下,我提議重新審理這幾個案子。”
太孫點頭說道:“這幾個案子我會交給鬱迅昌,讓他派人徹查。”
換受害者一個清白,也讓百姓知道這世上還是有公正的。
晚上回到家裡符景烯就將這件事與清舒說了:“接下來不用我們出手,楚氏必死無疑。”
等這幾個案子重審以後就會定楚氏的罪,而她做下的事正好犯了太孫的忌諱,所以她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清舒並不意外,說道:“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就算身首異處也是罪有應得。”
符景烯笑了下說道:“不僅楚氏,這次楚家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那也是咎由自取。”
楚氏是高家兒媳婦時沾的好處,現在楚韻獲罪他們自也要付出代價,這世上可沒白得的便宜。
霜花是第二天清晨才醒過來,她一見楚韻就哭著道:“二太太,奴婢對不起你,奴婢害了你。”
楚韻從霜花昏迷以後又驚又怕,到現在也沒閤眼憔悴得不行。之前還抱著僥倖的心理,可現在聽到這話心都涼了半截:“霜花,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霜花不說,只是一直流眼淚。
高夫人在霜花開口就醒了,只是她沒吭聲是想聽主僕兩人的對話,結果等了半天也不見霜花說一句有用的話。
她也不願再等,直接走到霜花身邊蹲下問道:“說吧,對方為何會將你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