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搬家時,除了屋子裡的床鋪與櫃子等搬不動的大件,其他東西一件不少全都打包帶走了。
搬家後一般擺酒請人吃飯,俗稱暖房。
顧嫻等沈濤來說這事時一口回絕:“不去,他不是說我是後母不是真心對他。我去了他也不會樂意,既如此還不若不要見。”
“娘,你若是不去讓別人怎麼想?”
顧嫻輕笑一聲說道:“別人怎麼想那是別人的事,我都這麼大年齡了難道還要為別人的閒言碎語委屈自個。”
沈濤說服不了她,悶悶不樂地回去了。
檀杏看顧嫻坐在床邊發呆,寬慰道:“太太,你跟老爺說你身體不大舒服,別人知道也不會說什麼的。”
“我不是為沈湛,我是想起清舒以前說過的話。”
不等檀杏問,顧嫻就幽幽地說道:“清舒有次與我說,既我們相看兩厭以後就不要見面。”
檀杏都不知道如何寬慰了:“太太你別胡思亂想了。姑娘是你肚子裡爬出來的,遲早有一日會原諒你。”
顧嫻搖頭說道:“不會的,清舒的性子我很瞭解。我將她傷透了,她是不會再給我機會了。”
“你說我當初怎麼豬油蒙了心那般苛刻清舒呢?”
檀杏說道:“太太,都過去的事了,你以後好好待大姑娘彌補以前的過錯。”
顧嫻搖頭說道:“再沒有彌補的機會了,其實從六歲開始她就不需要我了,倒是我以後老了還要指靠她。”
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很落寞:“仔細想想我這個當娘其實一直都不稱職了,莫怪清舒會厭棄我。”
檀杏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了,說道:“太太,後日咱們就要回太豐縣,咱們看看東西收拾齊整了沒有?”
顧老夫人同意現在去廬山,只是她想先回太豐縣跟顧老太爺說一聲。顧嫻現在對她百依百順,自沒有反對的道理了。
沈湛的喬遷宴廖家的親戚都來,偏偏沈少舟與顧嫻都沒出現,這讓沈湛臉色很難看:“哥,你跟爹說了沒有?”
顧嫻不來也無所謂反正又不是親孃,但他爹不露面就是是打他的臉。
沈濤嗯了一聲說道:“爹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過來了。”
這話說得相當委婉了,沈少舟當時說一見沈湛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想攪和了喬遷宴,所以就不來了。
沈湛很生氣,說道:“大哥,爹心裡根本沒有我們。”
這話溫氏都聽不下去了,強忍著才沒反駁他。
吃過酒回到家,溫氏就與沈濤說了:“夫君,公爹不僅給他養大成人給娶了妻,還將家產分了他一半。他竟還說爹心裡只有娘沒他,那怎麼樣才算心裡有他?非得將骨頭敲碎了給他喝才算?”
其實這個分家的方式沈濤是吃虧的,溫氏心裡有些嘀咕但也沒說什麼。畢竟這些產業都是公爹賺的,他想怎麼分是他的權力,而且日子想過得好還是得靠自己。
沈濤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他就是個糊塗蟲,你別搭理他。”
溫氏說道:“夫君,我們跟小叔子已經分家了,以後就是兩家人了。他以後若有事求上門,能幫就幫,幫不了咱也不能打腫臉充胖子。”
雖然嫁過來時間不長,但她已經看出來沈濤是個念舊情心軟的人。不過好在他並不是頑固的人,只要你說得在理他都會聽。
“你放心,能力範圍之內的我會幫,幫不了那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