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梁發說道:“禮部的幾位女官平日來衙門也都是走的這條路,這樣也避免跟其他官員碰面了。”
清舒問道:“武主事跟徐司務她們也都走的那條小路?”
禮部一共有五個女官,其中武主事與精膳清吏司的徐主事品階最高。另外兩個一個是筆帖式,一個跟清舒一樣也只是個司務。
梁發點點頭:“是。”
吃飯的時候,林菲問道:“姑娘,那你以後來當差都要走這條小路嗎?”
清舒嗯了一聲說道:“武主事跟徐主事都走了得那條路,我自也要跟她們一樣。”
而且從前門進來,有一些官員會帶著異樣的目光看她們。就說剛才來的識貨,有好幾個官員看到她們就縮回屋內了。
那還是因為莫琪在,若不然怕還會說一些嘲諷的話。
這些官員嘲諷起來能讓你恨不能鑽縫裡去。偏偏大多飽讀聖賢書,罵你還不帶一個髒字。這也是為什麼說文人的筆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刃。
回到屋子沒一會,管主事就送來了一壘卷宗:“這是五十年內接待的外賓,記錄得非常詳細,你慢慢看。”
清舒有些訝異,這些卷宗加起來也只二十多份。五十年內只招待二十多次外賓,這次數夠少的。
下午剛回到家,門房就與她說道:“姑娘,祝姑娘來了,已經等你好一會了。”
看到祝斕曦,清舒笑著說道:“一個多月沒見,這氣色好了不少。”
不僅氣色好了,人也胖了一些。
祝斕曦摸了下臉笑罵道:“還不是小瑜做的好事,與我娘說我的身體太弱了得好好調理。所以這段時間我整日地喝些湯湯水水,喝得我都快吐了。”
清舒大笑:“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她是要與你有難同當了。”
去年封小瑜喝那些湯湯水水,也是喝得叫苦連天。
“我是這樣,你估計也逃不過。”
說了兩句閒話,祝斕曦問道:“今日頭天去衙門,可有什麼感想?”
“什麼感想都沒有。”清舒笑著說道:“除了我們主客司的管郎中以及他手下的兩個官員,其他的官員看到我都繞路走。”
祝斕曦皺著眉頭:“有些人確實對女子存有偏見。清舒,你要做得不高興就辭了。”
別說外人就是她大哥都頗有微詞,不過好在她大哥沒說什麼讓她去勸清舒這種話。不然,非噴他一頓。
清舒笑著說道:“我覺得挺好的,可以學到許多東西。至於那些看見我就繞路走的官員,我當他們不存在就是。”
“你能這樣想就好。長公主其實一直都希望女子能像男子一樣,出仕當官。這些年培養了許多人,可惜做得最好的也只武主事跟徐主事,而她們兩人因為做了官的緣故到現在都沒能嫁人。”
說到這裡,祝斕曦小聲道:“清舒,若是符解元哪日不贊成你當這份差,你就辭了別幹了。”
為這份差事丟了姻緣,那太不划算了。
清舒點點頭說道:“你不用為我擔心,孰輕孰重我心裡有數。”
她之所以接這份差事是想增長下見識。至於當高品階的女官想都沒想過,就她這情況將來肯定要隨著符景烯外放,所以這份差事她也幹不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