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太平,苑馬寺的官員相對都比較輕鬆。這日衙門也沒什麼事,林承鈺就提前回家了。
林承鈺回到家就直接去了主院,進屋沒見著崔雪瑩:“太太呢?”
暮夕說道:“衛國公病逝了,太太擔心大姑娘的身子受不住,在庫房找了一些東西讓人送去。”
林承鈺面色有些不愉,國公府什麼好東西沒有值得她巴巴地送。
不過心裡不舒坦他也不會說出來,只是問道:“二少爺呢?”
暮夕笑容滿面地說道:“二少爺還在床上睡呢!”
她家二少爺乖得很,很少哭鬧帶起來別提多省心了。
林承鈺走到床邊發現遠哥兒已經醒了過來,俯身想抱卻聞著一股臭味。他立即往後退了兩步,叫了暮夕說道:“他拉屎了,你幫他弄乾淨。”
遠哥兒換了衣裳跟尿布,林承鈺才從暮夕手中接過來抱在懷裡。
捏了捏遠哥兒的鼻子,林承鈺笑著叫道:“博遠,來,跟爹笑一個……”
不管林承鈺怎麼逗弄他,遠哥兒都只是看著他臉上沒過多的表情。
林承鈺看著他這神情,心頭浮現起一股不安:“你們平日有逗弄二少爺嗎?”
暮夕笑著應道:“有,不過二少爺不喜歡笑,有時候被逗得不耐煩就哇哇大哭。”
“不喜歡笑還是不笑?”
暮夕聽到這話嚇了一大跳,說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二少爺還小,不怎麼笑很正常。”
因為清舒是頭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哪怕是個女兒林承鈺也非常歡喜。空閒時就會抱著清舒與她說話逗她玩,開始因為小沒什麼反應。可過了百日後,清舒臉上的表情就豐富多了。逗弄她高興就笑,煩了就皺眉頭蹬襁褓,生氣了就嚎嚎大哭。可林博遠瑞金都四個多月了逗弄卻沒什麼反應,這情況明顯不對勁。
越想,林承鈺心頭越慌亂:“你讓管家去仁和堂請了湯大夫來。”
這位仁和堂的湯大夫擅兒科,在京城也頗有名氣。
崔雪瑩進來的時候正巧聽到這話,急慌慌地說道:“遠哥兒怎麼了?”
將遠哥兒抱在懷裡發現他神色並沒異樣,崔雪瑩沒好氣地說道:“遠哥兒好好的,你叫什麼大夫。”
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
林承鈺說道:“我逗弄他半天都沒反應,這還叫好好的。趕緊找了大夫瞧瞧,看看有什麼毛病。”
崔雪瑩一聽就怒了:“林承鈺,你還是不是人啊?遠哥兒可是你兒子,你怎麼能這麼咒他。”
“你也是當過孃的,你不覺得他的情況很不對勁嗎?”
崔雪瑩說道:“有什麼不對勁,我看不對勁的是你。”
鄧婆子其實早覺得林博遠有些不對,只是怕刺激崔雪瑩不敢說,同時心裡也抱著僥倖心理想著大些就好了。可如今連林承鈺都這般說了,她心裡也打起了鼓。
這次林承鈺態度很堅決,讓管家去請了仁和堂的湯大夫來。
半個多時辰以後,湯大夫來了。
湯大夫先給遠哥兒把了脈,然後再仔細地給遠哥兒檢查。
檢查的好久還沒完,崔雪瑩的心也開始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