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正如崔雪瑩此時的心情,陰暗晦澀。她去國公府接杜詩雅,人沒接到不說,還被國公夫人罵了一頓。
在國公府不敢鬧,可回來以後崔雪瑩就開始罵了:“她憑什麼不讓我見詩雅,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鄧媽媽勸說道:“太太,你消消氣。老夫人說得很對,姑娘住在國公府比跟著你回林家好。至少以後說親,能說上一門好親。”
國公府的嫡出姑娘,這身份可比六品小官的女兒高多了。當然,像林清舒這種自身特別優秀的例外。
鄧婆子好說歹說,勸了半天才讓她心情好一些。
崔雪瑩靠在床頭,哽咽道:“老爺都出去了五天,竟還沒回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
丫鬟在外說道:“夫人,老爺回來了。”
話剛落沒多久林承鈺就來了,進屋後他就說道:“讓她們都出去,我有事與你說。”
崔雪瑩正後悔跟林承鈺鬧成這樣,聽到這話哪有不依的。
等丫鬟婆子都下去後,崔雪瑩低眉順眼地說道:“老爺,你別生氣了。我聽到你去找顧氏以為你對她餘情未了,怒上心頭控制不住脾氣。”
林承鈺一臉歉意地說道:“我也有錯,應該先與你說清楚再去裕德巷的。這樣,也不會鬧出那樣的誤會來。”
自顧嫻說了那些話後,他就徹底死心了。若顧嫻真的愛重他,哪怕失憶也不會將他忘記才是。
崔雪瑩心頭一鬆,不過很快又委屈道:“老爺,你該早些與我說。”
“是我的不對。”
“我也有錯。老爺,這事咱們就翻篇讓它過去吧!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這幾日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熬得整個人生生老了幾歲。
林承鈺沉默了下說道:“雪瑩,有件事我不能瞞你。回來的前一晚我在同窗家喝醉了,醉得人事不省,醒來後發現旁邊躺著一個女子。”
崔雪瑩呆住了,等回過神來尖叫道:“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鄧婆子聽到這聲音心驚不已,可裡面沒傳喚她也不敢進去,在外面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林承鈺一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崔雪瑩吼道:“是不是那賤人爬床。林承鈺,你為什麼不直接打死那賤人?”
林承鈺冷著臉說道:“開口閉口打死,你知不知道草菅人命被御史知道,我會丟官棄職的。”
哪怕是僕從也不能無緣無故打死人。不然,官府追究起來也得惹上一身騷。
“你是不是看上那女人了?”
林承鈺搖頭說道:“沒有,只是意外。”
崔雪瑩盯著他說道:“真的只是意外?不是看上她的美貌?”
林承鈺搖頭說道:“真的只是意外,那女子長得很一般,連你身邊的侍女都不及。”
崔雪瑩身邊的使喚丫鬟,姿色平平。
“我當時心情很差就跟馬兄多喝了幾杯,要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當時就不喝了。”
想著林承鈺心情不好是她引起的,崔雪瑩不由有些心虛。不過很快,她又厲聲問道:“既如此打發了她就是。你特意跑來我跟前說這話,是不是想要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