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很惜命,所以砒霜事件給她落下了嚴重的陰影。如今吃東西都要讓丫鬟先嚐過後確定沒問題才吃;而且晚上經常做噩夢,夢見有人殺她。
這樣折騰,袁氏人以肉眼的速度消瘦下去。顧老三雖撿回一條命可日日要吃藥,宣氏真擔心她也病倒了。
家裡負擔已經夠重了,要再添一個病人真負擔不起了。
宣氏與顧和平說道:“相公,咱家最近走背運,你帶了娘去甘露寺求菩薩保佑下咱家吧!”
顧和光覺得這主意不錯。
顧和光將這事與袁氏一說,就得了她的同意:“也不挑日子,咱明日就去。”
第二天一大早母子兩人就去了甘露寺。
宣氏送走了兩人,就叫了貼身丫鬟去請個大夫來。
大夫給她把了脈後笑著說道:“太太,你已經有一個多月身孕了。”
宣氏生過兩個孩子自也感覺到了,要不然也不會請了大夫來。
大夫又道:“太太,這胎有些不大穩當。奶奶,這段時間要多休息不宜操勞。”
最近一段時間不僅顧和光,就是宣氏也弄得焦頭爛額。
宣氏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聽了大夫的話就臥床休息。
中午飯菜送上來宣氏剛準備吃,就見顧和光的隨從進來說道:“太太,老太太摔倒了,老爺送了她去賀家醫館。”
袁氏是讓人抬上去的。只是抬到半途一個腳伕崴了腳,袁氏從藤椅上摔了下來。
宣氏將手裡僅有的十兩銀子讓人送到醫館去。
因為當時走的是石階,宣氏從藤椅上摔下來後還滾了下去,不僅斷了兩根肋骨身上還有多處的擦傷。
一個時辰後,袁氏才被抬回來。
到第二日,宣氏與顧和光說道:“相公,家裡已經沒錢給爹抓藥了。”
顧和光愣了:“上個月不是給了你一百多兩銀子,就用光了?”
宣氏也沒惱,只是將家裡的開銷大致跟顧和光說了下。
雖然袁氏跟顧老三人品不怎麼樣,但顧和光還是很孝順的:“那我去借。”
宣氏可不願意顧和光低三下四地去求人:“相公,借了也要還。相公,你問下娘可還有錢?若是沒有拿,就拿點東西去當。”
袁氏手裡還有錢,可她不想拿出來:“叫你爹將前河街的房契給你,你拿去賣了給他抓藥。”
顧老三這次倒很爽快:“房契放在前河街的書房裡。”
可惜等顧和光去的時候才知道房子已經換人了,那花娘也帶著孩子跑了。
聽到這事顧老三叫嚷道:“房契上寫的是我的名字,那賤人賣了那也不作數的。”
顧和光說道:“爹,可是契約上蓋有你的私印。”
顧老三皺著眉頭說道:“不可能。私印我一直貼身帶著,她怎麼可能有呢!”
“現在在哪裡?”
顧老三從枕頭底下取出他的印章,說道:“在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