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船頭看著鬱鬱蔥蔥的樹木,林承志吐出了一口濁氣。
因為船上還有其他人,張巧娘一肚子的話都憋在心中不敢問。
上了岸跟村裡人一分開,張氏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孩子他爹,大哥他真的要娶侯府的那姑太太嗎?”
林承志說道:“剛才大哥的話難道你沒聽見嗎?這事都板上釘釘了。”
張巧娘苦笑道:“我就是有些不敢相信。大哥大嫂兩人以前多恩愛,大嫂這才走多久他就要另娶了。”
林承志神色平靜地說道:“你剛自己不也說了,那可是侯爺的女兒。娶了那女人肯定對我大哥仕途有很大幫助,若不然怎麼會如此迫不及待地成親。”
一年後林承鈺再娶,沒人會說什麼。可現在,哪怕是他這個親弟弟都心有慼慼。
張巧娘難受地說道:“大嫂以前對大哥多好,難道這些他都忘了嗎?”
林承志沒接著話,只是說道:“也幸虧分家了,若不然我們這輩子都沒好日子過。”
兄弟這麼多年誰不知道誰,在林承鈺心中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不過無所謂了,反正不用靠他們。
林承志相信,憑藉自己的努力一樣能過上好日子。也是鋪子的生意好,讓他越來越有信心了。
想到這裡,林承志說道:“清舒說得對,靠人不如靠己,自己掙下來的才是最穩妥也是最靠得住的。”
聽到這話,張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當家的你是不知道,有好幾個婦人都在非議清舒沒回來參加大嫂的喪事,說她無情無義沒心肝。”
林承志沉著臉說道:“那些個長舌婦,你就不會罵她們嗎?”
他當日搬出來時這些人明裡暗裡譏笑他傻,等他鋪子開起來後從承安哥以及另幾個交好的哥們家買了菜蔬跟山珍。這些人,又舔著臉拿著東西說要賣給他。
對這些人,完全不需要給他們留臉面。
張氏紅著臉說道:“大嫂喪事上,我哪好罵人。我就跟她們說清舒被她外婆帶去了府城,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大嫂的喪事。要不然以清舒的孝心,肯定會回來的。”
“嗯,你這樣說很好。”
張氏遲疑了下道:“當家的,清舒真不知道這事嗎?”
她覺得以清舒的精明,顧老太太應該是瞞不住她的。
林承志苦笑道:“肯定知道。我猜測是因為大嫂屍首沒找著她跟顧老太太一樣不相信大嫂已經沒了,這才不回來。”
想著清舒的性子,張氏倒是相信這個說辭了:“當家的,大嫂沒了哥又要另娶了。這娶的還是侯門女,清舒跟安安以後要在她手底下討生活還不知道要受什麼苦呢!”
這個林承志倒不擔心:“顧老太太有錢又有祁夫人撐腰,大哥帶不走她們姐妹兩的。等過些年,就清舒那聰明勁崔氏在她身上討不到便宜的。”
張氏點點頭。
臨近中午,清舒與顧老太太才到了祁夫人所在的避暑山莊。
這避暑的莊子坐落在兩座山的中間,走到莊子外就感覺到絲絲的涼意。
一進了莊子就是聳入雲霄的參天大樹,樹木將陽光遮擋,走在裡面也特別的涼爽。兩旁種滿了各色的花草,不過太陽太大這些花草都沒精打采的。
寒香見到顧老太太跟清舒,福了一禮:“見過姨太太、表姑娘。”
掀開簾子,迎了兩人進去。
顧嫻正在吃葡萄,看到顧老太太懷裡的安安不由站起來問道:“娘,怎麼這孩子如此像爹呀?娘,這孩子是誰的?”
安安如今正在學說話,看到顧嫻叫了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