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永盛說他是弘德七年五月出生,顧老太太笑了:“你說你是弘德七年五月出生,這麼算的話你娘應該是弘德六年八月左右懷你的。”
說完,顧老太太看向五叔公道:“五叔公,我可有算錯?”
五叔公心裡算了下,點頭說道:“你算的沒錯。”
顧老太太靠回到床上,冷笑一聲道:“弘德六年七月,我們從金陵進的一批貨翻了船。老爺子為處理這事去了金陵,一直呆到九月初才回來。”
損失兩船的貨虧了大一筆錢讓他們傷筋動骨,所以哪怕過去十多年顧老太太還記得非常清楚。
顧永盛也不傻,翻船沉了一船的貨物這麼大的事知道的肯定不少。所以,這事顧老太太不會編造的。
嶽曉峰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顧家子孫來行騙。來人,將他給我拘了帶去衙門。”
雖當官只有七年,但嶽曉峰這一發怒氣勢十足。
顧永盛嚇得趕緊說道:“大人,我是早產兒,八個多月就出生了。”
顧老太太好笑道:“弘德六年是多事之秋。先是去金陵進貨的船翻了,後是我們在蜀地買的兩車蜀錦被人放火燒了。老爺子回到府城只呆了一天就去了蜀地。”
顧永盛說道:“我爹不是在府城留了一晚嗎?我娘肯定是那一晚懷上我的。”
嶽曉峰真覺得不該讓清舒留下,瞧瞧,這麼低俗的話哪是個四歲孩子能聽的。可顧老太太不將清舒叫開,他也不好開口。
顧老太太笑了起來,那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血色:“那一日,老頭子帶我去了十多個鋪子。將府城的生意都交付給我,第二日就啟程去了蜀地。”
顧永盛朝著五叔公說道:“五叔公,她說謊。五叔公,她為了不讓我認祖歸宗特意編造這謊言的。叔公,你可要為我做主。”
五叔公其實有些猶豫,說道:“湯氏,你看他這樣貌跟寧哥如此相似,若不是父子可能長得這般像呢?”
嶽曉峰說道:“天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難不成長得像就是顧老太爺的兒子。那這樣,老太爺的兒子豈不是多得數不完。”
五叔公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萬主簿覺得這事很好辦,說道:“他不是說自小住在獅子街嗎?嶽縣丞,我們派兩個捕快去那查下就一清二楚了。”
顧永盛半點不害怕,說道:“你們去查,立即去查。查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就能認祖歸宗了。”
一直不出聲的大管家說道:“不用去查,這人就是騙子。嶽縣丞、萬主簿,你們現在將他抓起來。”
不說岳曉峰跟萬主簿,就是顧老太太跟五叔公也不由看向了大管家。
嶽曉峰有些奇怪地問道:“你怎麼如此篤定他不是顧老太爺的兒子?”
老孔說道:“二十三年前,老太爺運一批貨去京城。途中碰到了水匪,那一次老太爺受了重傷。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大夫說他再不能有子嗣了。”
顧永盛尖叫道:“不可能,你說謊。你跟她是一夥的,你們都不想讓我認祖歸宗。”
老孔朝著嶽曉峰與萬主簿說道:“這事不僅我,羅掌櫃跟趙德以及其他幾個貼身跟著的人都知道。”
顧老太太喃喃自語道:“我還當他是捨不得我吃藥哄我的,原來是真的。”
其實顧老太太在生顧嫻之前懷過孕。只是她當時並不知道懷了身孕,還跟著顧老太爺四處奔波。結果因為太過勞累孩子沒保住,她調理了五年這才懷上顧嫻。
生下顧嫻後,她又一直吃藥調理身體想再生個兒子。結果在顧嫻三歲的時候顧老太爺讓她不要再吃藥了,說他傷了身以後不能再有孩子了。顧老太太也聽了他的勸,沒再繼續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