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和平一家五口也沒地方去,顧三太爺只能帶他們回家。
宣氏聽到說顧和平一家要在家裡住下,臉一下就黑了:“爹,家裡就這麼點大,哪還有地方住人。”
顧和平看向宣氏一臉的不可置信。他以前每次來宣氏都熱情得不行,可今天的態度與以前判若兩人。
袁珊娘知道袁氏跟宣氏都不待見她不敢說話,只是將顧富貴推了出去。
袁氏這次卻沒像以前那般將顧富貴摟在懷裡心肝肉地叫,而是讓丫鬟將富貴拉到一旁後說道:“你是大房的嗣子,如今你有難湯氏她不能置之不理。”
顧三太爺說道:“大嫂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她這次是鐵了心不管和平了。”
袁氏朝著顧和平說道:“和平雖不是她親生,可也給她做了這麼多年兒子。如今想丟開不管,做夢。”
宣氏心裡不屑。養了十多年,別說是個人就是條狗也會對主人搖搖尾巴。可是她這個小叔呢?大伯母這麼多唸的養育之恩,他半點不記在心上。如今出了事又求上門想讓大伯母幫著善後,怎麼可能呢!
可惜現在當家作主的不是她,若不然她肯定將顧和平一家趕出去。
顧和平住進三房後,債主日日上門要債。別說宣氏跟顧和光,就是袁氏自己都心煩氣躁了。
那些債主也有事要忙,不可能見天上門,所以他們就請了地痞流氓幫著要債。
那些地痞流氓日日來騷擾,鬧得三房的下人都惶惶不安。
顧和光的兒子富強出門時,就被這些凶神惡煞的地痞給嚇著了。當天夜裡,他就發起了高燒。
宣氏這下再忍不住了,跑去找顧和平讓他回大房別留在三房害人了。
袁氏知道後氣得不行,她一直以為宣氏是孝順的,沒想到自己看走眼了。
顧和光聽到袁氏要他要休了宣氏一口回絕,說道:“娘,富強她娘說得沒錯,和平是大房的嗣子住在我們這算怎麼回事?娘,你讓他們回大房去吧!”
袁氏氣得差點厥過去:“顧和光,他是你親弟弟。如今你弟弟有難你做哥哥的不幫襯也就罷了竟還要將他趕出去,你怎麼能這般無情呢?”
顧和光他這段時間為顧和平四處奔波,不僅沒得一句話反而得來一頓罵,心情也糟到了極點:“當日我就讓他不要做蠶絲生意,他不聽。我讓你不要拿錢給他,你也惡補聽。如今出事了連累我們,我們說兩句就是無情。既如此,那我就做這個無情人。”
就如妻子所說這個弟弟壓根就是沒心肝的,連養大他的大伯母說棄就棄。他這個大哥在其心中又有多少分量。
袁氏也火了:“我還沒死,這個家輪不到你們做主。”
顧和光一氣之下帶著老婆孩子去了岳父家裡,這爛攤子誰愛管誰管,反正他是不管了。
袁氏手裡的現銀都借給顧和平做生意,她手裡已經沒了現銀。若是要幫顧和平還債,得賣房子鋪子或者去當首飾。可惜,袁氏一樣都不願意。
就在這個時候,羅家那邊來人了。約定的日子沒交貨,羅家的人來要付違約金,若不賠告官。
一旦告官,顧和平必敗無疑。到時候,他就得進大牢吃牢飯了。
顧老太太正逗弄著安安,就見鍾媽媽走進屋說道:“老太太,老爺帶著袁珊娘跟大爺、大姑娘跪在大門口。”
清舒早知道這些人不會罷休的,所以他們鬧這麼一出也不奇怪。
顧老太太笑了下說道:“將大門關了,他們要跪就讓他們跪著吧。”
顧嫻想幫著顧和平說情,結果顧老太太一句話就將她給堵了:“你若是來勸我幫他,就別浪費口舌。不過若是你願意賣了房子鋪子給他還債,我可以幫你尋買家。”
這些年忍顧嫻也忍得很辛苦,如今她也不想再忍了。
顧嫻給噎了個半死,半響後才憋出一句話:“可這樣跪著也不是個事?”
清舒說道:“娘,你先出去,我來勸勸外婆。”
顧嫻知道清舒的話比她有用的多了,她也沒囉嗦,抱著安安出去了。
顧老太太摸著清舒的頭說道:“乖乖,這事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
清舒問道:“外婆,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事呀?”
顧老太太笑了下,不過那笑容不達眼底:“以前覺得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親。如今才知道我想岔了,只有給他換個厲害的媳婦我才能有清淨日子過。”
清舒覺得沒用:“外婆,顧和平被袁珊娘吃得死死的,哪怕被逼休了袁珊娘這兩個人最終也會攪和在一起的。”
顧老太太不在意地說道:“這次我給他娶個厲害的媳婦,短時內是不可能跟袁珊娘攪和在一起。至於將來如何,隨他去了。反正到那時,我們也不在太豐縣了。”
“外婆,就不能丟開手不管嗎?”她是一點都並不想顧老太太插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