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把你給嚇的。”嘉拉迪雅就站在宮帳外不遠處的長廊窗邊,斜靠著一根大理石柱,歪著腦袋問蕭衍,“國王要把你給吃了麼~”
“呃……怎麼說呢……我現在就想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回羅馬尼亞去。”蕭衍抹了把頭上的汗。
“艦隊明早出發,我們可以透過傳送法陣先走一步,如果你想立刻就走的話,”女孩取出一塊手帕輕輕擦了擦蕭衍的額頭,“大家都去採購物資了,這裡能提供不少補給和裝備,可以用通用點買到帶回位面空間的那種。有索尼婭在,我們可不會吃虧!”
“那等會我們也去看看,”蕭衍接過手帕擦了擦臉,向著外面走去。
“嗯~”嘉拉迪雅輕輕哼了一聲,搖晃著黑色的長直髮跟在蕭衍身邊,若無其事地左看看右看看。
秘銀王宮的長廊穿過深山,就像是一個礦洞般向外面的港口和城市延伸。兩人在安靜無人的長廊裡慢慢走著,蕭衍把剛才和國王的對話又和女孩說了一遍。
“蕭衍,”嘉拉迪雅微微靠近蕭衍的胳膊,輕聲問道,“你炸碎山頂把托爾王子埋了的時候,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吧?”
蕭衍的心裡咯噔一聲,臉色都堅硬了起來,磕磕巴巴地張嘴說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本來不知道的,”女孩撇過頭去,“現在知道了,豬頭。”
不等大腦一片空白的蕭衍把話接下去,嘉拉迪雅快走兩步輕盈地繞了一個半圈,伸手從左邊挽住了蕭衍的胳膊:“我猜測,在冷山的王座大廳前,藉助我們所不知道的寶物或者氣息,託恩有可能在懷疑或者感覺到了裡面的人可能是失蹤的冷山之王,從他當時的猶豫看得出來他知道些什麼。在那之後,託恩返回自己的父王身邊的時候,很可能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了米斯拉提一世。
“薩拉哈丁·米斯拉提一定猜測過在湖畔和秋葉大廳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對各種展開早有預判。畢竟,埋葬了托爾王子的雪崩來得太巧合了,不能不懷疑有人為干涉的因素。而這個干涉者不太可能是獸人和他們背後的主宰,畢竟他們在湖畔的包圍戰中已經勝券在握。如果洛林王室的毀滅不是巧合,在這一過程中收益最大的米斯拉提本人和我們自然嫌疑最大。國王能確定不是他自己動的手,那就是我們乾的!
“從秘銀統治者的角度來說,只要能夠主張矮人世界的王權,洛林的血脈是如何斷絕的都沒有關係。一盤散沙的矮人七部在這樣紛亂的世界裡,在巨龍、惡魔和獸人的圍攻中很難堅持下去,必須有一個強力而合法的領導者。所以,米斯拉提和我們所面臨的情況是一樣的,放任已經失控的洛林王室是一件危及生存的事情。”
蕭衍的心跳得和打鼓一樣咚咚作響,不過相比剛才的不知所措已經平復了一些,向著嘉拉迪雅點點頭。
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如果我們幹掉洛林王室的訊息被公之於眾,那麼米斯拉提就不得不採取手段幹掉我們這些弒君者給矮人七部一個交代;但是,在那以前,這位來自秘銀的國王會站在我們這邊全力為我們遮掩的,他需要我們的支援來穩固自己的統治。”
女孩停下腳步,注視著蕭衍的眼睛:“我們給了他洛倫提亞,還滅絕了洛林血脈,從這個角度上說,米斯拉提如果再背叛我們就要思量一下,以後還有沒有人會替他來做髒活;另一方面,你的功績太驚人了,我指的是奪回洛倫提亞和幹掉托爾、奧托父子這兩件事,米斯拉提會因此判定你是一個夠格的盟友。”
“所以,”蕭衍已經緩了過來,開始具備思考能力,“這就是他把我視為和他對等的英雄的原因。”
“嗯哼,一個英雄還在另一個的砧板上呢!以摔杯為號,刀斧手齊出把你剁成渣渣!”女孩舉起手打了一下蕭衍的腦袋,“不過不用怕,我可是在外面等著呢!如果這小老頭不識趣,我可不介意衝進來把他宰瞭然後搶走寶鑽。下面的城市和港口裡可是聚集著不少矮人氏族的代表呢,總能找到一個願意給我們幫忙的!”
“呵,這可沒那麼簡單,我們……”蕭衍覺得再多宰一個國王雖然沒有什麼負罪感,不過多半也不容易,而且還有許許多多的問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嘉拉迪雅拍打蕭衍腦袋的手滑落下來,緊緊抱住他:“下次再遇到托爾王子這樣的傢伙別一個人去做這種事了,答應我。
“我,會做你的共犯的。”
“……”
蕭衍感覺冰冷的長廊裡突然像春暖花開一般,毫不猶豫地摟住女孩的纖腰,用力摟進懷裡。
“輕一點……”嘉拉迪雅輕輕推了推蕭衍的肩膀。蕭衍發現自己太用力,抱歉地低下頭去,嘴唇正好觸碰到女孩線條優美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