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昨日東陵皇帝的登基大典已經舉行過了,您何必……”
“朕不想聽,你要再囉嗦,就下去陪我娘。”
花傾落慵慵懶懶的說著,但絕對沒有跟范增開玩笑。
他等范增來了,揮手將之前處理過的奏章推開,也不管是不是弄的一團亂,推到了地上。
騰出一塊空地,讓范增堆放新搬來的奏章,他彷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轉身朝他寢殿走去。
范增想要跟上來,他也冷聲斥他,“滾!朕不想看到任何人。”
他回了寢殿,將周圍的侍衛宮女太監全都趕到了一丈之外,不許任何人靠近,更不許任何人打擾。
侍衛宮女們都識趣的退開了,花傾落刁鑽暴戾的脾氣,他們是領會過的。
他不會刻意提攜任何人,但若是有人觸了他的黴頭,那下場,便會跟宇文氏的人一樣。
慘絕人寰。
他們的屍體在皇城城樓上被風乾的樣子,許多人都不會忘記。
花傾落的寢殿悽清寂靜,塵霜悄無聲息的進入皇宮,沒有像他的宮人一樣退開,而是悄悄守護在他殿外。
她聽到殿內傳來低吼聲,男人哭泣的聲音裡帶著強烈的不甘和不願放棄,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啊!!!”
花傾落將自己關在寢殿,哭了整整兩個時辰,隨後可能是哭到累了,就倒在床上睡了。
這兩個時辰,他在殿內哭,塵霜就站在殿外,陪著他一起哭。
他這一頓哭泣,讓她明白,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走進他心裡去了。
他心中的那一個人,無可替代。
但是,她總能替那個人,陪在他身邊的……
東陵,皇宮。
成為皇后的第一日,蘇月桐不顧渾身痠痛,在楚奕寒上朝之後就起了個大早,穿著威嚴的鳳袍,端坐在景仁宮正殿中,用了早膳,又喝了兩杯茶,看著空空如也的殿門,她問彩靈,“怎麼還沒有人來啊?”
彩靈一頭霧水的看著她,“娘娘在等誰呢?”
“等……來請安的人啊!皇后不是要每日早起,等著妃嬪來請安,還要端著架子說說宮訓什麼的嗎?”蘇月桐疑惑的睜大眼睛。
昨日她在寢殿中無聊的時候,跟教習嬤嬤們嘮嗑,她們說皇后有很多瑣事要做的,不能睡懶覺,要處理宮中大小事情,每日應付各宮的請安,更是必須的。
她今日特地起了個大早呢!
彩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娘娘莫不是忘了,這後宮只有你一個皇后,哪裡有妃嬪啊?而且……宮訓娘娘自己都背熟了嗎?”
蘇月桐尷尬的低下了頭,伸手打了彩靈一下,“你這壞丫頭,知道我沒背,你還不幫我背下來!”
免得她掉鏈子的時候,身邊連個能幫忙的人都沒有。
彩靈低頭悶笑,“奴婢早就背下來了,可是娘娘還是要謹慎些,雖然沒有各宮嬪妃來請安,可是過一會兒,各王府侯府和重臣家眷,就要來跟您道賀了,您可千萬別緊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