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如花傾落所說,宮甜甜發病的訊息一傳回來,楚奕寒就頭疼了。
但此時的青城,被人花傾落派人圍住,外面的人無法進去,裡面的人又不敢擅自作出衝出來,他們將軍瘋了,他們就是一盤散沙,現在在做困獸之鬥。
龍澤揹著朔冰琴,在夜色之中撕開了一條口子,衝進青城。
朝主帥營帳走去,見到胡定欽,卻被告知宮甜甜不在這裡。
胡定欽正六神無主,要派人去見宮甜甜的時候,見到龍澤來了,激動的連忙跪下,“世子,你來了!快救救宮將軍!末將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在哪兒?”龍澤呼吸急促,沉聲問道。
“不在這裡,末將帶您去!”胡定欽不敢耽誤,立刻將龍澤領到了營地不遠處的一座山上,半山腰的一處山洞裡,傳來粗啞的嘶吼聲,“啊!去死!你們都去死!都去死!”
這聲音讓龍澤渾身一震,宮甜甜的聲音,無論變成什麼樣子,他都聽得出來。
在胡定欽眼裡,他依舊是皎皎君子,澤世明珠,可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亂了。
看到宮甜甜被手臂粗的鐵鏈拴在洞中,像只困獸一樣掙扎的時候,他的心被人猛的捶了一拳。
風浮跟在龍澤身後,看到宮甜甜被鐵鏈綁著,整個人發瘋發狂,憤怒嘶吼,失去意識,他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胡定欽連忙解釋,“世子勿怪,這是宮將軍的意思,她此前發病的時候誤傷了兩名副將,間歇性發作的時候,又誤殺了一人,她便讓末將找個僻靜的地位,將她牢牢鎖住,這樣她發病時就不會傷人了,末將讓軍醫來診治過,可軍醫說將軍這是心病,用藥的效果甚微,只能讓她自己復原,末將這才無奈。”
胡定欽說完,無可奈何的低嘆了一聲。
宮甜甜陷入癲狂,青城又被人圍困,他們正面臨糧草不濟,和軍心渙散的問題,他身為先鋒,著實慚愧。
龍澤將琴放在一邊,靠近宮甜甜,安撫著讓她坐下,宮甜甜雙眼血紅,不認得他是誰,還在朝他兇狠呲牙,龍澤卻溫柔待他。
他吩咐胡定欽,“定時送乾淨的衣物和吃食上來,不必擔心她,穩定好軍心即可。”
“是。”胡定欽奉命離開,將此處交給龍澤。
風浮按照龍澤吩咐,去取山間清水來。
宮甜甜一開始十分牴觸龍澤的靠近,甚至對他吐血大喊,“滾!別碰我!你是誰!滾開!我要殺了你!”
“我是龍澤。”龍澤嗓音冷淡,帶著如冰一般的清寒,卻撫慰了宮甜甜,讓她肯暫時安定下來,不破口大罵。
龍澤將朔冰琴放在腿上,一陣琴音從他指尖流瀉,琴聲泠泠,如飄渺雲霧,又如同山巔之雪,極輕,也極冷。
宮甜甜渾身的燥熱迅速褪去,聽著這清心音頭疼欲裂,難受的她抱著頭在地上打滾,但是龍澤琴音未停,她難受的吼叫了一陣之後,便虛脫在了地上。
宮甜甜手腳不停的抖動,鐵鏈便拉扯出清脆的響聲,到後來,她口中溢位的是痛苦的shēn yín,“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