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跟蘇月桐一樣驚訝，宇文姝比他小兩歲，五年前他戰敗之時，宇文姝不過十八歲，是如何手眼通天的知道他的一切，並且這麼精細的設局，就為了這一刻。
就連蘇月桐會毒殺他，都在她意料之內，所以她用她聖醫族嫡系之女的心頭血救了他。
如果他不曾調查，不曾控制蘇月桐，那麼她們兩個之間的悲劇，一定無法挽回了。
蘇月桐背後升起一股涼意，她以為自己重生一次，已經佔盡了便宜，但是宇文姝的強大和可怕，讓她覺得自己就算是重生了一世，也不過是她手中的玩偶！
她太可怕，聰明的太過可怕！
連楚奕寒都說，論才智，他險些輸給她。
蘇月桐跌倒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楚奕寒低嘆一聲，“若是本王對你不這麼執著，怕是早已中了她的計。”
他與宇文姝面談的時候，見到了這個女人瘋狂的一刻，她質問他，為什麼她為他做了這麼多，她精心謀劃了這麼久，他在生死關頭走了兩遍，對蘇月桐還是這麼執著，她都親手殺了他，他依舊還愛她。
楚奕寒當時無法回答宇文姝，他只是囚禁了她，暫時沒打算殺她，但是她的問題，他只能說，“我愛她。”
愛逾生命。
蘇月桐在地上坐到雙腿發麻，想站起來，都得撐著楚奕寒的輪椅。
她沒敢去碰楚奕寒的手，站在他面前，她都覺得自己卑微又愚蠢。
她好像有很多話想跟楚奕寒說，可面對他，更多的是羞愧和難以言說的痛。
“九哥，我……我……”
楚奕寒似乎也有些無措，他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
“九哥，我先走了。”
蘇月桐想著暫時離開，沒有想好該怎麼辦之前，不再這樣傻傻的面對他。
楚奕寒卻一把拽住她的手，“不走，可以嗎？”
他的聲音很低沉，還帶著一股冷意，卻更有幾分不安。
怕她不答應。
“你……不想讓我走嗎？”蘇月桐睜大一雙淚眼。
她可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楚奕寒搖頭，“並不想，而且……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曾休妻，你要去哪裡？”
“離開你，只要不會傷害你，我去哪裡都可以。”蘇月桐哽咽出聲，捂著臉哭了出來。
楚奕寒勾唇輕笑，“離開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即便是生死關頭走了一遭，也掩蓋不住他傾世俊顏，他自嘲一笑的樣子，讓人的心疼到了極點。
蘇月桐不敢面對他的情，他的愛，他多愛她一些，她就多愧疚一些。
楚奕寒握著她的手，嗓音微啞，“如果愧疚，不妨陪本王一輩子，此生都不再離開。”
蘇月桐搖頭，“不！我……我沒有資格！我不夠好……”
她第一次在楚奕寒面前，這樣的自卑。
她從未覺得配不上這麼英武優秀的楚奕寒，可在他的深情面前，她太卑微了。
想起自己差點殺了這麼愛她的人，蘇月桐的心就經歷著撕裂般的疼痛。
楚奕寒的神色冷了下來，“除了你，本王不想要任何補償，也不缺！”
他生氣，憤怒，蘇月桐以為他在氣她。
可他只是在氣惱自己，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