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落揉了揉她的腦袋,很是寵溺。
她想去哪裡都好,他一定一路相隨。
東陵去西陵路途遙遠,蘇月桐和花傾落兩個沒有通關文牒的人,一路靠著花傾落的輕功趁夜裡飛躍城門,就在他們出發的第三天,東陵皇宮生變,楚奕寒下了立太子的詔書,立福郡王楚錦凌為太子,接替他的皇位。
養心殿,楚奕寒躺在床上,虛弱的只剩下一口氣,楚錦凌跪在他床邊,捧著傳位昭書和玉璽,泣不成聲,“皇叔,我……錦凌必定不負皇叔期望!”
楚奕寒望著帳頂,淡淡出聲,“莫負自己,莫負東陵江山即可。”
他疲倦的閉上眼,命衛澤言等人助他舉辦登基大典,而他強撐著最後一點精神,問慕修,“她去了何處?”
慕修跪在床邊,眼眶通紅,“娘娘和花傾落,往西陵的方向走了。”
“西陵……”楚奕寒閉上眼,“也好。”
楚奕寒閉眼之際,慕修開口道:“皇上,宇文姝已跪候了三日,她想見皇上最後一面,皇上……可要見她?”
倒不是想給楚奕寒添堵,而是宇文姝這樣的人,會這麼做,定然有其緣由。
楚奕寒低低嘆道:“讓她進來。”
這一世糾纏,該了結了。
花傾落陪著蘇月桐一路到西陵,看著她白天堅強的趕路,晚上去蒙在被子裡偷偷流了無數眼淚,他是既生氣又無可奈何,想掉頭回去殺了楚奕寒的次數太多了。
可每次蘇月桐孕吐的難受的時候,他就恨不能代替她的難受,將一切仇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快走到西陵都城門口了,蘇月桐吐的連腰都直不起來,花傾落只能將她抱上馬車,車裡給她鋪了厚厚的絨毯,然後讓車伕穩點駕車。
已經能聽到人聲鼎沸了,蘇月桐靠在枕頭上,滿臉虛弱的睜眼,“我們到了嗎?”
花傾落撩開簾子看了下,“到城門口了,進城了找個地方歇歇,明日再去皇宮找慕容桓,反正他在這都城裡也不怕他跑了。”
花傾落總是說著玩笑話逗她開心,蘇月桐難得一笑,戳了戳他的膝蓋,“你啊,來西陵了不許硬闖人家的皇宮。”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似花傾落這樣仗著武功高強什麼規矩禮節都不講的,遲早讓人圍剿了。
花傾落翹起二郎腿,老神在在的樣子,“那得看慕容桓的本事。”
“籲——”
車伕突然停下,有些緊張的對車裡說,“公子,小姐,有人……有人要見你們!”
花傾落下意識警覺,將蘇月桐護在身後,“誰?”
一道溫柔的男聲傳來,“蘇小姐,舟車勞頓,本殿特意相迎。”
花傾落撩開簾子,蘇月桐看到了一張溫柔俊朗的臉,五官更為深邃,眼神也成熟了許多,溫柔之中帶著君臨天下的霸氣。
當了皇帝的慕容桓,竟然親自來城門口接她了。
花傾落抱著蘇月桐下車,依舊牢牢的護著她,眼神上下打量著慕容桓,“敢情這是守株待兔?時機把握的這麼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