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桐靠在他懷中,聲音淡淡的,“她已經走了,走之前她從大理寺出來,想來見你最後一面,可是她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人給她開門,她在門口受了很久的辱罵,最終還是沒能見到你。”
蘇月桐看著龍澤渾身顫抖,那張臉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她走到龍澤身邊,神色哀慼,“龍澤,宮甜甜從來不懂你,我也從來不懂你,可是我知道,她一直很愛你,很渴望你能多疼她一點,寵她一點,她之前告訴我,說你要是能有九哥對我兩分柔情,她死在戰場上都覺得值了。”
可惜,龍澤對她的溫柔,遠遠比不上之前的楚奕寒。
而現在的楚奕寒……
蘇月桐笑了,她又有什麼資格替宮甜甜鳴冤呢?
難道她現在的處境很好嗎?
蘇月桐轉身之後,襄陽王府亂作一團,龍澤追到王府門口,去連門檻都沒有邁出去,就吐了一大口血,倒在了門前。
龍澤渾身的筋脈一寸寸斷裂,他爬出了襄陽王府,再行一步,便是撕心裂肺的痛,直到後來,他再也無法動彈。
風浮追了過來,將龍澤扶起來,龍澤回到了靜室,可是他這身上的傷,卻不知今生還有沒有機會再痊癒了。
皇宮。
蘇月桐和花傾落闖宮離去,宮中大亂,衛澤言看到他們二人回來,嚴陣以待,幾乎是下狠手的對付花傾落,絲毫沒有要給他留活口的意思。
花傾落天不怕地不怕,為了送蘇月桐回來,什麼都捨下了。
可就在他受傷之後,蘇月桐和他被包圍在中央,一抹明黃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楚奕寒讓衛澤言抓住花傾落,壓著他,等他發落,而他自己,則將蘇月桐帶到了御書房。
他冷靜沉穩,眼中對蘇月桐的厭惡,也不似從前那般深了,讓蘇月桐有了錯覺,他好像,還是以前的九哥。
她下意識的朝他懷裡撲去,溫軟道:“九哥。”
這次楚奕寒沒有推開她,而是輕撫了下她的腦袋,“知道朕為何這麼對你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沉重,那種蘇月桐從來不懂的沉重,她抬頭,睜大了迷茫的雙眼看著他,“為什麼?”
“蘇月桐,朕錯了,錯的很離譜,你當不了皇后,而朕,必須是一國之君。”
他的話像驚雷一樣在她腦中炸響,她很想裝瘋賣傻,裝作一點都不懂的樣子。
可是楚奕寒偏偏跟她說的明白,“朕以為一己之力可以護你今生無憂,可朕做不到,而你……更無法以能力坐穩皇后之位,朕與你之間,不單單是夫妻,還有家國,還有整個東陵。”
“我可以做好一個皇后的!我可以的!”蘇月桐淚眼婆娑的說著,她緊緊抓住了楚奕寒的衣袖,生怕被他丟開。
就像一個怕被拋棄的孩子。
“還記得這些天后宮是什麼樣子嗎?你真的可以嗎?你能傷嬪妃,打侍衛,與人私會逃出皇宮,還有什麼是你不能做,不敢做的?”楚奕寒並非質問她,可這一句句帶著無奈的聲音,更像是重錘敲在蘇月桐的心上,連帶著將她的心給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