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蘇月桐說的那般,有楚奕寒寵著她,所以她肆無忌憚,她知道自己頂多在這裡坐兩天牢,楚奕寒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楚奕寒為此付出的代價是,一月不朝。
在他跟楚嘯天的對弈之中,他從逆勢而上,現在一直處於上風,即便是一月不上朝,也並不能動搖他在朝中的地位,並且他暗中佈置,宮甜甜此次也已回江都,她在朝堂之上看著,倒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這些,都是楚奕寒在牢裡看蘇月桐的時候,就已經跟她說過了的。
他未免她擔心,做了錯事又小心翼翼的,索性就跟她說清楚了。
蘇月桐對楚奕寒的崇拜程度,簡直是滔滔江水一樣綿延不絕。
可她不知道,為了她付出代價的,還有花傾落。
而他付出的代價,更為慘重,甚至慘重到,花傾落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難受。
丞相府,他的臥房裡,他已經第三次運功到胸口,然後失敗,狠狠的吐了一口血。
床下,鮮血從烏黑,漸漸變成深紅色,血腥粘稠,將房間裡華貴幹淨的波斯絨毯染的髒汙一片。
黑暗中,老者滄桑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怨氣,“意氣用事!蓮心蠱沒有解藥是無論如何都逼不出體內的,你竟敢吞下!”
花傾落穿著紅綢內衣,靠在床頭,胸膛半露,碎髮微垂,那妖嬈撩人的姿態,連他自己照鏡子看到都快被迷醉了,他勾唇一笑,妖冶傾城,“這不才三次嗎?多來幾次就逼出來了,什麼牛逼的蓮心蠱,還能治得了我?”
他那副沒心沒肝的樣子,想要繼續把體內那蠱蟲給逼出來,再一運功,心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讓他差點疼暈過去。
暗影中,老者兩指一動,打斷了花傾落的動作,還封住了他身上的兩處穴位,他體內的蠱蟲,就如同一團黑霧一樣,被封鎖在他右胸口上,在面板表面蠕動了片刻之後,它又進入了休眠狀態,黑氣隱隱消失,花傾落攤倒在床頭,好一會兒才醒過來,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渾身無力,虛弱的很。
老者的聲音蒼老沙啞,嚴重警告他,“你若再糟踐自己,我便立刻殺了蘇月桐!”
他守護了花傾落這麼多年,他任性,肆意妄為,卻到底還是有分寸的,可是這點分寸,一遇到蘇月桐,就全被大水給沖走了。
他為蘇月桐殺了雲家的族長和嫡女,還為了替蘇月桐承擔罪責,不惜跟楚嘯天以蓮心蠱交換,楚嘯天給他吃下了蓮心蠱,就徹底控制了他。
蓮心蠱需要一月一服藥,否則發作起來,是鑽心的疼。
他剛剛試圖用內力逼毒,如此深厚的功力,卻無法動搖這蠱蟲分毫,反倒傷了自己的元氣。
花傾落靠在床頭喘了半天氣,笑的沒心沒肺的,“你要殺了她,你可給我試試看吧!”
他要是敢動蘇月桐,別怪他不念舊情,送他這個忠僕下去見他娘!
老者似乎是被花傾落的態度給氣到,又似乎發覺了窗外異動,皺了皺眉,便隱身到了黑暗之中,彷彿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