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心裡咯噔一下,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如果他在綁匪的要求下,去拿錢給綁匪們,那他就不能用玻璃珠偷襲兩個綁匪。畢竟手裡提著皮箱的話,他根本沒有辦法做多餘的動作,手裡要是藏著玻璃珠也會被馬上看出來。
雖然先把錢給兩個綁匪也不是不行,但是如果綁匪收到錢後傷害梁玉的父母呢?
反正在柴軍看來,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甚至如果他是綁匪的話,他也會那樣做。
因為只要在收到錢後重創梁玉的父母,然後帶著錢跑路,就等於給梁玉和柴軍兩個選擇。柴軍要是追趕綁匪,那梁玉的父母就很有可能會因為傷勢過重而死掉。可是如果想救人,兩個綁匪就很有可能會逃之夭夭。
兩個可以設局坑死保鏢的綁匪做出這種事情來,一點都不奇怪。
所以柴軍不能去拿錢。
柴軍心中急速思考著,找理由道:“我只是陪我女朋友過來,給她壯壯膽子而已。被你們綁架的是她的父母,由她來取錢給你們不是很正常嗎?要不是我女朋友死命要求我,我也不是很願意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頓了頓,柴軍又說:“而且將錢給你們,就必須靠近你們,你們也希望靠近你們的是一個女孩子,而不是我吧?”
正常人都知道,被一個男人接近,危險程度是遠遠大於被一個女孩子接近的。
兩個綁匪想了想,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繼續讓梁玉取錢去。
兩個綁匪被說服後,柴軍當然長鬆一口氣,同時又暗暗佩服自己。
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種理由,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等到梁玉把錢提回來,放在兩個綁匪的面前,並且把皮箱開啟,兩個綁匪看到一大堆鈔票,頓時兩眼發亮。要不是柴軍和梁玉還站在他們面前,他們肯定已經飛撲上去,將鈔票都抱住。
柴軍見他們的注意力真的被轉移,鬆一口氣的同時說:“兩位,你們想要的贖金都已經拿來,那是不是應該按照約定,把人給放了?你們兩個手裡有刀,我們這邊只有一個女孩,兩個老人,還有我,你們也不用怕有意外,不是嗎?”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們的錢是不是真的。”其中一個綁匪對同伴說:“你去看看那些錢是不是真的。”
柴軍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我們搞到的肯定是真錢,弄假鈔比弄真錢難多了好嗎?算了,你們要是不放心就儘管檢查,只要事後把梁玉的爸媽給我放回來就可以。”
當其中一個綁匪低下頭,去檢查鈔票,而梁玉也趁機後退時,柴軍逮住機會,將其中一顆玻璃珠用力彈出去。被他偷襲的,當然是那個依然挾持著梁玉父母的綁匪,誰讓那個綁匪離梁玉的父母最近。
噗哧!
柴軍彈出去的玻璃珠簡直就像是一顆子彈,直接將那個綁匪的面門砸得稀巴爛,門牙當場就掉下來,鼻子也變得血肉模糊。受到重創的綁匪慘叫一聲,手中的刀子跟著掉下來,然後用雙手捂住他自己的臉。
另一個正在數錢的綁匪發現情況不對,連忙站起來問道:“怎麼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柴軍腳下全力一蹬,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拳打在那個面部已經受傷的綁匪臉上。本就有傷的綁匪的傷口上再被柴軍打一拳,那結果可以想象,綁匪當場就慘叫一聲,暈死過去。
畢竟傷口這種地方就算只是被普通人打一拳,也夠他受的,更何況是柴軍這麼沉重的拳頭。
要不是柴軍依然有所剋制,這一拳就能輕輕鬆鬆地帶走這個綁匪的命。
在挾持住梁玉父母的綁匪被打趴下的剎那,那個一直在數錢的綁匪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提著刀子就想捅向梁玉的父母。在這種時候,這個綁匪竟然還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實在難得。
顯而易見,他要是一刀子捅向柴軍,百分百會被躲開。
就算捅向一旁的梁玉,成功率也就只有五十左右。
可是他選擇依然被捆成粽子的梁玉的父母下手,成功率就是百分百的。
就像柴軍一開始擔心的那樣,一旦被綁匪傷到梁玉的父母,那柴軍為了兩個老人家的安全,只能暫時放棄追捕綁匪。
不過有柴軍在這裡,怎麼可能被綁匪得手?
綁匪有可能做出的任何反應,都已經在柴軍的預想中。
一看到綁匪提著刀子捅過來,柴軍就一腳踢向綁匪的手腕,將他手腕的骨頭踢得粉碎。在綁匪手裡的刀子,當然也隨著柴軍的這一腳飛起來,在高空中翻滾著,最後扎進高處的牆壁裡。
手腕被踢得粉碎性骨折的綁匪用另一隻手握著小臂,不停地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說實話,他那個樣子看著確實挺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