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被梁玉坑了後,柴軍坐到梁玉給自己安排的辦公桌前,用手託著腮幫子,心裡很鬱悶。可是再鬱悶又能怎樣?誰讓梁玉這個人才就是自己安排的,自己作的死,哭著也要享受完。
難道他還能衝著梁玉發脾氣不成?
而且柴軍心裡也明白,梁玉這樣做也是為了柴軍,為了柴軍名下的報社以及龐大的商業集團著想而已。柴軍自己身為最大的獲益者,最沒有資格對梁玉表示不滿,所以他心中更多的還是欣賞。
不過無聊這種東西真的很折磨人。
柴軍鬱悶地想道:“熱戀中的情侶總喜歡說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怎麼覺得無聊時的日子才是真的度秒如年?希望項經山他們派出去收集新聞資料的人可以效率高一點,給我找點事情做。”
柴軍繼續發呆,漸漸發現報社內觀察自己的員工越來越多,甚至還議論紛紛。
柴軍當然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
他鬱悶地想道:“真是的,就算我不用幹活,你們也不用像是圍觀外星人一樣圍觀我吧?就不準梁玉請一個擺設回來?回頭一定要跟梁玉和項經山說一聲,讓他們把你們的工作量都翻一倍。”
柴軍正為了排解無聊,不爽地想著,又看到梁玉快步走來,滿臉焦急。
柴軍的精神一下子抖擻起來。
“柴哥,我們剛剛收到訊息,說不遠處有個小區發生事故。”梁玉將一份文字資料擺在柴軍的面前說:“據說當事人已經報消防,我們現在就要想辦法在消防趕到之前,就將人給救下來。”
柴軍接過文字資料看了看,發現梁玉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
文字資料上根本沒有說那邊具體發生的是什麼事情。
那柴軍豈不是兩眼一抹黑?
“梁玉,你該不會是逗我玩吧?”柴軍很無奈地說:“你也知道我在採訪方面一點經驗都沒有,要是你先讓我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我還能做一點準備工作。可是如果連事情都不知道,我豈不是連準備工作都沒有辦法做?”
“你先過去再說吧。”梁玉焦急地催促道:“就算失敗,我們不是還有下一次機會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趕在消防前面把事情搞定。消防隊伍能搞定的事情,你沒有理由搞不定吧?”
柴軍沒有辦法,只好先答應梁玉,然後讓網約車司機來報社接自己。
在好奇那邊發生什麼事情的同時,柴軍當然不太認同梁玉的想法。
畢竟消防隊伍的主要任務是滅火,各種處理危急情況只是他們的副職而已。如果在危急情況下救人,消防隊伍能做到的事情,柴軍當然也能做到。問題是如果需要救火,就算要柴軍的命,柴軍也辦不到。
好不容易等網約車司機趕到,柴軍馬上讓他出發,並且把地址給他。
半路上,柴軍把大概情況說明一下,然後好奇地問道:“你覺得那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網約車司機不知道是不是被梁玉傳染,也有些著急地說:“柴先生,如果是你說的那種情況,我也覺得我們快一點過去會比較好。那個地方離我們不算近,搞不好等我們過去時,消防已經趕到。要是被消防的人把人救下來,那我們就白跑了。”
說完,網約車司機用力一腳踩下油門,讓車子彷彿脫韁的野馬一樣飛馳出去。
十一分鐘後,柴軍和網約車司機總算趕到現場。
可是正如網約車司機所說,消防的人已經趕到,柴軍隔著老遠就看到前方的人群中有消防架起的雲梯。不過很奇怪,柴軍在附近並沒有看到任何火或者煙,也就是說,這裡沒有發生火災。
看來是真的有人遇到危險,需要救助。
網約車司機把車子停在一邊說:“柴先生,我們現在要怎麼做才好?”
柴軍慢慢走下車說:“還能怎麼辦?看看情況再說吧,估計我們是幫不上忙的,把這邊的情況先了解一下,然後看看有沒有新聞價值吧。確定沒有新聞價值的話,我們再離開也不晚。”
車子停好後,柴軍又和網約車司機一起往前擠。
仗著柴軍一身無與倫比的蠻力,那些普普通通的圍觀群眾當然攔不住柴軍的腳步。網約車司機跟在柴軍的背後,當然也順理成章地來到圍觀群眾的最前方。他們站在架起雲梯的消防車前,抬頭看了看,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在前方大樓的二十四樓,有個孩子可能貪玩,爬出陽臺,現在就吊在陽臺上。
小孩可以說是命懸一線。
以小孩子的臂力,吊在陽臺上的他顯然沒有辦法爬回去,甚至能堅持多久都是一個問題。
消防隊伍雖然想架起雲梯搭救,但是高度明顯不行。
在小孩正下方的地面上,雖然也有氣墊之類的東西墊著,但是一個小孩從二十四樓高的地方掉下來,那衝擊力簡直難以想象,柴軍可不認為小小一個氣墊能接住。這樣一個小孩要是砸到柴軍身上,柴軍覺得連自己都多半要被砸死。
發現情況不對的消防員們已經進樓去,想從樓內救人,不過顯然需要不少時間。
柴軍盯著那個孩子,只見那個孩子的手已經在發抖,手指也時不時地鬆開再握緊。也就是說,那個小孩已經快到極限,在這種情況下,他能堅持到消防員們救他才怪。恍惚間,柴軍已經能想象出小孩被摔成肉醬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