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別人苦苦哀求,顯然是一種很不錯的體驗。
所以當柴軍被相原森川可憐巴巴地哀求時,柴軍的心情其實是很棒的,看向相原森川時臉上也掛著笑容。可是看到相原森川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後,柴軍的心臟一陣抽搐,突然有點懷疑人生。
這個相原森川畢竟已經是四十多五十歲的大叔了。
可憐兮兮這種樣子要是出現在一個妙齡少女的臉上,即使柴軍對對方沒有意思也會覺得賞心悅目。
可是同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個接近五十歲的大叔臉上時,柴軍只會覺得像是吃了一堆蛆蟲一樣噁心,甚至連雞皮疙瘩都炸起來,讓他渾身不自在。有那麼一個瞬間,柴軍甚至想衝上去,一腳踹到相原森川的臉上。
柴軍黑著臉說:“在我救你之前,你能改變一下你的表情嗎?說實話,你那張可憐兮兮的臉真讓人噁心,你也是男人,難道就不能體諒一下我的眼睛?你要是再不改,我只能放棄救你了。”
相原森川連忙收起那張噁心的臉說:“柴先生,我也沒有辦法啊,你快點想法子救我好嗎?我腳下的桌子也堅持不了多久,再這樣下去,我真會被這些不知道什麼液體給腐蝕死的。”
隨著不知名液體的不停腐蝕,相原森川腳下的桌子確實在不停地冒煙。
而且因為腐蝕的速度不同,那桌子已經開始傾斜。
再這樣下去,根本不用等到桌子被腐蝕完畢,相原森川就會因為桌子傾斜得太嚴重而無法繼續站在桌子上。到那個時候,相原森川除了去死就再也沒有別的路子可以走,那種死法估計還挺慘烈的。
柴軍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說:“行了,我已經大概想到辦法,你就堅持一下。”
說著,柴軍跳到不遠處的一面牆壁上。
因為廠房裡的不知名腐蝕液體都是沿著門口流出來的,一直向前流的液體會在門邊留下一個安全的夾角。雖然可以落腳的地方非常小,但是對柴軍來說已經完全夠用。他藉著那個地方輕輕一跳,就把自己掛在屋簷上。
相原森川在廠房裡當然不知道柴軍在做什麼,他只能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柴先生,你到底在做什麼?應該不會丟下我逃跑吧?看在我是為了救你女朋友才來到這裡的份上,你可不能做那麼缺德的事情。”
“你可以閉嘴嗎?再羅裡吧嗦分散我的注意力,你就自己想辦法自救去。”柴軍不爽地說。
相原森川嚇一大跳,頓時乖巧地閉上嘴巴。
轟!
就在這時,掛在屋簷上的柴軍雙腳用力一蹬,就把廠房的牆壁踹出一個大洞來,從大洞裡掉出的磚石當然全部落在不知名的腐蝕性液體上。雖然那些液體馬上就讓磚石冒出輕煙和氣泡,但是磚石畢竟是磚石,還是可以支撐一段時間的。
唯一有點遺憾的,就是磚石落到地上時,濺起一大片腐蝕性的液體,嚇得相原森川一陣亂叫。
柴軍見到磚石可以稍微抵抗腐蝕性液體的侵蝕,又在牆壁上多踹幾腳,讓地面上的磚石越來越多。這樣一來,柴軍可以落腳的地方也多很多。透過牆壁上的破洞,柴軍也可以看到廠房內的相原森川的情況。
柴軍催促道:“相原森川,快點靠這些磚石跑過來,這些磚石應該也堅持不了太長時間,留給你的機會可不多了。而且我也不知道這間廠房裡有沒有易燃易爆的東西,時間拖得久了,你的性命危險就越大。”
“我……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相原森川顫抖著聲音說:“但我還是害怕,這些都不知道是什麼化學劑,要是我不小心碰到液體,會不會直接被它們融掉?我不想死得連屍骨都不剩下。”
相原森川現在的心態,就好比站在洪流中的一個小島上的人。
哪怕明知道洪流中的小島上不安全,他們也不願意放棄眼前暫時的安寧去冒險。
這種心態雖然能被柴軍明白,卻也讓柴軍氣得牙癢癢的。
柴軍咬牙切齒道:“你再不過來,我可要用武力帶你過來了。”
“那你過來救我吧!” 相原森川把眼睛用力一閉,破罐子破摔地說。
柴軍一咬牙,鼻子都差點被這個傢伙給氣歪。
不過看相原森川的樣子,除了柴軍親自過去將他救出來還真沒有其他辦法。
現在一是不知道廠房裡安全不安全,還有沒有易燃易爆的東西在;二是不知道梁玉和相原森川的同事那邊有沒有問題。雖然相原森川的同事有點本事,即使遇到對手也能稍微支撐一段時間,但是時間長了,柴軍肯定要擔心。
也就是說,柴軍能在這裡浪費的時間真的不多。
柴軍沒有辦法,只好縱身一跳就落到一塊磚石上,再腳尖用力一點又落到相原森川的身邊。因為柴軍落在木桌子上時有不小的衝擊力,那木桌子發出一聲難聽的摩擦聲,然後就徹底開始傾斜。
相原森川在傾斜的木桌子上站不穩,頓時手舞足蹈的,眼看就要落到不知名的腐蝕性液體上。
在這剎那間,相原森川嚇得臉都綠了。
柴軍一把將他抱起來,再在傾斜的木桌子上用力一點,就落在不遠處的一塊磚石之上。可惜那磚石被不知名液體腐蝕的時間實在有點長,柴軍的腳才剛剛落到上面,磚石就像是沙子做的一樣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