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將軍心有所思道:“我和白爺年輕的時候無話不談,只是發生那個事情之後我們之間有些膈膜,現在你是化解我們之間膈膜的恩人,我們有一點事情就商量不休啊,白爺也這樣認為,而且這件事情發生在京都,看來他們真的想付出昂貴的代價刷自己的存在感。”
“此話怎麼說?”龍太很是不解。
原來厲將軍少時有位發小是岳家傳人,岳飛精忠報國的故事一直是他仰慕的事情,自從退休之後淡出世事。
京都有座護國山,山上有座護國寺,寺裡供奉著就是岳飛的神像,作為一個無神論者,也作為一個華夏退休的領導層,他以寄居寺院為由,一直深居簡出,厲將軍已經約好下個月去訪訪這位發小,可厲將軍退休不忘本身,要去訪友需要批准,也許可能無意之中的話口,已經流傳出去。
龍太很是敏感,難道蔣路明口中的大行動的目標就是將軍,似乎很難成立。
將軍很感慨道:“所以傳出去還是沒有傳出去都無所謂,我們都已經漸漸老去的人,見一次少一次,年輕的時候什麼都不怕,到了現在還有什麼可以懼怕的呢。”
“很佩服你們這一代人,真的。”龍太由衷感慨道。
將軍卻一邊搖頭一邊擺手:“非也非也,我們一直處在一個和平的環境中,太安逸了,我問心有愧沒有好好的發展一個美好的華夏,一個美麗的地球村。”
對於這個龍太深了感觸,他沒有資格去貶低德高望重的前輩,更沒有資格去承諾自己能夠為地球增添一道風景。
“人生腳踏實地,寄情山水,何必跨越天際,糟蹋美麗純淨的天空呢,暗夜終會慢慢消失,他們的後輩也會慢慢的淡化暗夜這樣的烙印。”
龍太也不禁感慨:“是啊,只要不給他們抬頭的機會,他們也就慢慢的和我們這個優秀的大民族融合,不再有痕跡。”
將軍聽著龍太的話看著他的表情,能夠在他這樣的年紀有如此高深的感悟,怪不得白爺對他青睞有加。
將軍平時有休息的習慣,現在陪著龍太已經超負荷了,警衛多次提醒,龍太覺得自己應該體恤將軍的身體要緊,勸下次和將軍再把茶言歡。
經將軍的再三要求,龍太也只好在將軍府邸住上一宿。
這裡遠離城市的喧囂,夜色中只有秋蟲的呢喃和不知道哪裡來的山泉瀑布的聲音,只有到了夜晚,俯視京都城的夜景,車流帶起來流動的色彩,不斷變幻的霓虹燈才告訴你夜晚才是另外一種人的白天。
他們從睡意朦朧中醒來,像打了雞血一樣騷動著內心的慾望,貪婪的目光緊盯著閃爍燈光下亮白而性感的大腿,像甩著扇子一樣繽紛的鈔票以及黑暗中不斷交頭接耳之後一聲聲曖昧的浪笑。
龍太雖然答應將軍留在府邸,但是他的神識再次出現遊離,他不但要用眼光觀察著這個繁華的都市,他還想用自己敏銳的眼光去發現藏在這個都市中消極的一面。
他不會跳舞,從前是,現在也是;
他不會喝酒,從前是,現在也是;
他不會搭訕,從前是,但是現在不是。
之所以這樣,從前他是苟且生活著,現在他不需要,對於這些看上去華麗而高貴的女人,她們只是提升著自己的門面,骨子裡恐怕比站大街的還要隨便,只要她們像鷹隼一樣的目光發現獵物,便施展出身體上的魅力,因為她們知道語言和承諾在這裡蒼白無力。
龍太不會跳舞不會喝酒,所以他只能裝作尋找獵物的獵人,要不一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年輕人來到這裡毫無目的,會讓人注目的。
龍太看到吧檯上一個女人盯著自己好久了,此刻她半仰身子靠在吧檯上,一襲旗袍開叉到了大腿根上面,露出一絲少得可憐的絲綢,她對著龍太舉了幾次酒杯,可龍太手中只是一杯很平常的白開水而已。
龍太回敬著對她舉起了杯子,可他真正的目光並不在她這裡,因為她們不是同一類人。
因為龍太發現了和自己同一類的人,不是為了跳舞,不是為了喝酒,甚至連女人都不是,他們選擇在這嘈雜的空間,似乎只是真的享受這個氣氛,來這裡休息的。
看上去他們像貓一樣溫順,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可骨子裡卻像獵豹,隨時保持著警惕。
這不是一般的人,和這個環境格格不入,因為來這裡是為了放鬆的;
但是他們屬於這裡,每個流程都是那樣熟悉,就是一個新來的服務生有點笨拙都逃不過他們懷疑的目光。
“帥哥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不是在怠慢春光嗎?”吧檯的女人什麼時候繞到他的身邊,妖嬈的扭曲著蛇一樣的身段湊到他的酒杯上敏感的嗅了嗅,然後仰天放肆大笑。
“我以為有多男人呢?原來只是一杯白開水。”然後嫵媚的退一步大量著龍太道:“不知道你這個人是不是像你杯中的白開水一樣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