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龍太跟在龍曉芸的身後準備置辦上學的東西。
學校離他們住的地方有二、三十里,龍太和龍曉芸商量,乘現在還有時間,能不能帶著自己去附近轉轉,最好一起步行去學校,那樣的話可以熟悉一下路途,順便領略一下沿途的風光。
因為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假如都是靠飛行器飛來飛去,就算住個十年八年,也不知道自己身邊到底是什麼樣的。
龍曉芸覺得有道理,一個人連自己身處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那也是種悲哀。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龍曉芸就把龍太叫起,今天她穿著比較利索,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差不多,下身就好像一塊長方形的布片兜一下,在前面交叉,上衣類似於龍太時代的襯衫,那是昨天新買的,是龍太給她的意見,兩條細長的大腿套了腳套,剛剛過了小腿,很像穿著皮靴,頭上戴一頂棒球帽,這個和龍太原來的時代一樣,沒有什麼改變。
龍曉芸今天可是乾淨利索,又不缺乏女性的柔美,把龍太看得有點飄忽起來。
天是藍的,草木是綠的,水是清澈的,一路上他們走過類似於蒙古草原的感覺,沒有過高的山,也沒有什麼建築,偶爾出現在草木中的一倆幢獨棟的房子,龍曉芸說那些都是有點積蓄,屬於跨區的人,卻不想過跨區那樣的生活,他們娶的是龍族的少女。
他們和龍族來往,但是不參與龍族的習俗,也不問跨區的事情,被龍族成為‘隱居者’。
見到龍太他們走路經過,那些人和孩子都比較好奇,走出門外,不懂事的孩子揮手吆喝,而大人只是滿帶著陽光的笑臉,那是屬於滿足和幸福的笑臉,龍太心裡想,假如自己帶著心愛的姑娘,只要她願意,這樣的生活何嘗不是自己所追求的。
龍太第一次進入大自然,被這樣聖潔的環境所吸引,在他那個時代,可能連蒙古大草原都沒有如此純淨。
眏入眼簾的一切,都是那樣嫩綠,似乎隨手一抓都能夠擰出水來。
龍太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呼吸著沁人心肺的空氣,丹田中一陣滌盪的感覺,原來裡面的汙穢在此刻分崩離析,徹底地排出,整個人神清氣爽,一身輕鬆。
龍曉芸平時比較宅,但是從小孤苦伶仃的一個人,這些地方從小到大不知道走了多少回,每十天去街上買日用品是少不了的事情,二、三十的路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龍太邊走邊看,覺得路上每點都是旖旎的風景,剛剛學會的拍攝技術,透過他的眼球轉動留下一幅幅畫面,儲存在他的檔案中。
雖然這些都是利用高科技植入的方法,但是龍太覺得這個時代的技術,完全可以把一個凡人半機械化,從而把人類提高到極限的水平。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四周的空氣越來越清新,路的一邊都是清澈的山水,類似於過去的水庫一樣,另外一邊都是小山包。
河水是清澈,而且清澈到可以看見那些小山包延伸河水的深處,過去那就是一座座大山。
龍太越走越覺得似曾相識的感覺,不是因為看出地貌,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
就好像一個人在一個地方相處久了,即使蒙著眼睛來到一個幾平方的地方,哪怕四周什麼都看不到,他也會知道這個是什麼地方。
當走到一個小山包的頂上,龍太極目遠眺,環視四周,閉上眼睛,把剛才的所見在腦海中重新播放,努力拼湊一個自己熟悉的環境。
龍曉芸已經走出幾百米遠,見身後沒有了腳步聲,回頭一看龍太站在高處,像一個雕像一樣巍然不動地站在那裡。
她雙手作一個喇叭狀,大聲喊:“龍五,在幹什麼?”
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夠大能夠影響到他,而他仍然巍然不動。
她心裡暗罵了一聲‘Shit’,轉過身走回到他身邊問:“你發什麼神經啊,到底走不走?”
龍太仍然閉著眼睛,手指一個小山包問:“那個地方叫什麼?”
龍曉芸說:“龍炕頭。”
一抹喜色掠過他的心頭,他依次指著另外幾個小山包說:“龍脊山、龍獠山、雙龍山、龍岙山,雙龍洞......”
說完這些,龍太睜開眼睛問龍曉芸道:“我剛才說的對不對?”
當龍太說出這些名字的時候,她是非常驚訝的,不過現在看到他如此沾沾自喜的樣子,不禁開口說道:“全都不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