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麗娜如約而至,很快就接到了孫延。
路上,孫延有意無意就瞄著手錶看的萌樣終於把曹麗娜給逗笑了,“你這表是借人家的啊?”
孫延有些不好意思,他從小就夢想能戴上手錶,可直到今天才終於實現,“你弟弟怎樣了?”孫延轉移開話題。
“現在倒是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今天易大師來做法事,我媽讓我小姨帶他出去玩了。”
“不用給他瞧病了?”
“易大師說沒事,今天他們過來人多,怕我弟弟留在家裡再受驚嚇。”
曹父看到孫延又來了,明顯有些不悅,卻也沒說什麼。曹麗娜按照孫延的吩咐,還未對父母提起過金子的事兒。一直等到中午十一點多,易大師這才帶著四名身穿闊袖僧衣、頭戴平頂帽,一大截手臂都裸露在外的西僧走進了曹家。
孫延呆立當場,完全被這幾個留著大連鬢鬍鬚的和尚給迷住了。
“曹兄,我這幾位師兄剛從聖地趕來,如果沒什麼問題,現在就可以開始做法了。”易大師也不多話,進門就直奔主題,他來之前已經在電話裡確認過錢都準備好了。
曹父明顯也被樣貌特異的僧人給鎮住,哆嗦著說道:“哦,好,要不請師父們先用茶?”
“這就不必了,我師兄時間緊迫,活佛還等著他們回去呢。”說著易大師一擺手,四人便從身上的褡褳中各自取出一物,放在曹父早搬來廳中的餐桌之上。孫延遠遠看去,卻是一隻香爐、一面銅鏡、一小幅書畫和兩枚銅錢。
孫延心中暗笑,也不露聲色,仍安靜地立在一旁觀看。這時拿出香爐的僧人已經迅速地往裡面插上了一支香,他也不打火,就用右手的兩指在香頭上輕輕一捻,那香便騰起一縷煙霧自己點燃。
這一手頓時唬得曹父和曹母睜圓了雙眼,就連曹麗娜的表情也由驚疑變成了驚奇。
“數年不見,師兄你的功夫又精進不少啊。”易大師不失時機地讚歎一番。那四人也不答話,只是雙手合十,對著那支香開始低聲默唸,似是在誦經。
等香燃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和尚忽然將香頭掐滅,把香也拔掉,卻是繼續對著香爐唸叨。沒過多久,從香爐中的泥土裡面竟然生長出了一朵蓮花,逐漸地舒莖展葉,冉冉綻放。
“你們不要驚訝,會干擾師兄行法,現在正是施展無上秘法的緊要關頭。”易大師低聲喝止住大呼小叫的曹母,也抑制了她當即跪倒的衝動。
蓮花已經完全開放,另一個和尚也在此時提起了兩枚銅錢,原來那銅錢是由一根細絲線穿起來吊著的。他右手提線,左手從上往下把線繩夾在指縫中間一捋,繩子便也和那香頭一樣,瞬間點燃。待到絲線燒盡,銅錢竟仍不掉落,似乎是被燒過的灰燼懸吊起來的。
這次不等別人出聲,易大師先就自己驚呼一聲道:“家中的怨氣已然形成實質,簡直太可怕了。”
曹父與曹母兩人把手緊緊握在一起,縮著脖子不住地四下觀望。曹麗娜一直就站在孫延身旁,現在也是雙臂環抱上了孫延胳膊,宛如戀人一般。
“我就說每天一進這屋裡就覺得冷。”曹母一邊說還一邊配合地發著抖,孫延輕輕推了下曹麗娜,噘起嘴心想,這一手要是讓周潔來玩兒,那這家人還不都得嚇暈過去。
和尚微一抖手,兩枚銅錢這才落下,被他用另一隻手抓住。第三個僧人應聲上前,拿起一直反扣在桌上的那面銅鏡,他雙手握持鏡子兩端,口中唸唸有詞,似是極為用力,不多時,從他頭上戴著的帽子邊沿就蒸騰起了絲絲的白霧。
易大師神色凝重地說道:“邪物即將顯形,你們都看仔細了,可便正是連日侵害你等的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