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鋪的胖掌櫃現在心裡很惱火。
作為本鎮的唯一的藥鋪,他把鋪子裡的生意打理得一直很不錯。雖然那個郎中的小醫館也賣一些藥,不過只是小打小鬧,品種也極其有限,絲毫不能影響到他這裡的生意。
對於鎮上的居民,你可以有各種各樣的愛好,也許你不喜歡春花樓的妖豔美女們,或許不喜歡去賭坊一擲千金,或許不喜歡去酒樓大吃大喝,但是作為一個人,吃五穀生百病,你總不能保證你的身體一直不出毛病。
所以,不管你是什麼人,總是離不開藥鋪的,就算你是郎中也不例外,照樣得來這裡買藥。
因而,在所有鋪子的掌櫃之中,他的業績一直是最為穩定的,不會像其他鋪子的掌櫃那樣,每個月的營業額都總是大起大落,隨著附近那些私礦上發工錢的日子而起伏。
這一點他一直引以為傲,也是他在老闆面前一直受到信任的原因。
可是現在,老闆居然通知他走。
就在中午,在店鋪裡忙活了一上午的他正在家裡面對著自己最愛的一碗紅燒肉,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居然有人傳來老闆的命令,讓他下午之內離開本鎮,而且是立刻,馬上!
他想不明白。
是自己做錯了事情,讓老闆生氣了?
顯然沒有。
而且,這個命令顯得非常的倉促,完全不合乎老闆一向沉穩的行事風格,到好像是某種危險逼近,令他不得不做出的匆忙決定。
老闆擁有這個鎮子裡所有的店鋪生意,在這裡足可以一手遮天,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的?
胖掌櫃不知道。
他摸了摸懷裡老闆賞賜的的二十兩金子,這的確不算少了,可是對於他這十幾年來對鋪子,對這個鎮子的付出而言,卻還是遠遠不夠的。
當年他剛來到這個邊遠的鎮子上的時候,這個鎮子不過只是一個又破又舊,荒涼凋敝的小鎮,人煙稀少,死氣沉沉。
他是親眼看著這裡如何在老闆的領導下面貌煥然一新,到如今成為了夜裡人流如織,賓客盈門的熱鬧鎮甸的。
這其中他也付出了許多的心血。
所以他不甘心,不甘心於放棄這裡的一切,把這現成的果實讓別人摘桃子一樣的接手過去。
可是這是老闆的命令,他又不敢違抗。
老闆的手段他是清楚的,這些年來和他作對,甚至於只要是妨礙到他的人,全都已經莫名其妙的失了蹤,或者是不可思議的發生了意外,一命嗚呼了。
胖掌櫃可不想自己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所以儘管猶豫了再三,他也只能走。
他嘆了口氣,背起了包袱,走出了家門。
十幾年前,當他來到這裡的時候,也是揹著一箇舊包袱,在這裡十幾年,他沒有成家,沒有置辦產業,因為這是老闆立下的規矩,這裡所有店鋪的掌櫃都一樣,全都不能在這裡有家人產業,好像隨時都準備著換人。
想不到到了今天,他離開這裡的時候,同樣也只有這麼一個布包袱,雖然這些年來老闆的各種賞賜已經讓他賺的盆滿缽滿了。
走出鎮子,胖掌櫃最後回頭留戀的再看了一眼這小鎮,一回頭,卻看見面前站著一個人。
胖掌櫃很胖,他嗜肉如命,每餐都離不開肉,特別是最為鍾愛的紅燒肉,加上在店鋪里老是坐著,缺乏運動,所以他的體型肥胖,大家全都叫他胖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