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毒蛇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只是傷口疼痛難忍而已。
這也難怪,他受的這麼重的傷,本來就需要靜養,卻還要舟車勞頓奔波這麼遠,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葉楓摸了摸身上,程姑娘臨走的時候曾經留下了藥丸,這幾天毒蛇一直是在服用這些藥丸,效果還不錯,可是今天藥丸吃完了,結果到了晚上他就疼得受不了。
現在想起來,程姑娘在藥裡一定加了鎮痛的藥物,不得不佩服,她的醫術的確是高明。
想到了程姑娘,葉楓的思緒忽然一蕩,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可還好嗎?
如果自己不是故意如此冷淡的對待她,是不是她就不會離開?或許,現在還能見上她一面。
可是,自己故意冷淡疏遠她的這份良苦用心,她會明白嗎?還是,她會恨自己?
葉楓有些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制止住狂奔的思緒,抬起頭來望向門口,耳邊聽著毒蛇痛苦的呻吟聲,心裡有一些焦急。
這張胖子抓個藥,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透過門口,他看見了那一邊的主臥房,窗戶亮著燈,依稀可以看見一個人的影子投射在窗紙上,一動不動,看起來朱大善人應該還沒有睡,或許在看書什麼的。
葉楓忽然想起了剛才那男孩對他說過的話,剛才他一直拍門,可是裡面一直毫無動靜,像是沒有人。
這麼說,朱大善人剛才出去了,現在又回來了?
他忍不住對房裡的那男孩問道:“剛才你去敲朱老爹的房門的時候,確定裡面沒有人?”
那男孩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拍了好久的門,裡面一直沒有動靜,應該是沒有人。”
葉楓指了指映著人影的窗戶,問道:“當時你有沒有看到窗戶上的影子?”
那男孩看了看,搔了搔頭,說道:“當時裡面亮著燈,不過我沒有注意莊戶上有沒有影子,既然老爹當時不在屋裡,自然應該是沒有影子的。”
葉楓點了點頭,沒有人自然應該沒有影子,這是常識,看來朱大善人是剛剛回來了。
可是這三更半夜的,他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會去了哪兒呢?
正想著,門口一個身影一閃,張胖子的圓滾滾的身軀忽然擠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包包好的草藥。
葉楓連忙把藥交給那個男孩,讓他趕快去煎藥,轉過頭再看張胖子,喘著粗氣,似乎剛才跑了很遠的路。
葉楓感覺有些奇怪,問道:“抓個藥你也能耽擱這麼長時間,還誇你的腳程快,看看你這一趟路跑得氣喘如牛的,你那蓋世無雙的輕功哪兒去了?是不是今晚吃得太多,撐得走不動道兒了?”
張胖子卻沒有理會葉楓的打趣,神情有些奇怪的對葉楓問道:“你,你看到朱大善人那個老頭了嗎?”
葉楓愣了一下,隨手向外面一指那倒映著人影的窗戶,說道:“看到了,就在那裡。怎麼啦?”
張胖子扭過頭去,看見了窗紙上映著的人影,竟然愣住了,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就如同見了鬼一般嘴裡喃喃的唸叨著:“這怎麼會,怎麼可能?難道,是我眼花了?”
葉楓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到底怎麼啦?你看見了什麼?”
張胖子雙眼盯著窗紙上倒映的人影,低聲說道:“你不
是問我剛才抓個藥為什麼耽擱了那麼長的時間嗎?那是因為,半路上,我看見了一個人,不。是一群人。”
葉楓聽得莫名其妙的,只有耐住性子聽張胖子講吓去。
“剛才我在藥鋪裡按照你給我的藥方抓好了藥,想著抄近道能夠快一些,於是就打算從那家春花樓的後面穿過來。那表面看起來燈光通明,金碧輝煌的春花樓後面,竟然有著一片空曠的荒地,而在荒地中央,居然有著一棟孤零零的小樓。”
張胖子帶著一種神秘的語氣講述著,就像在講一個鬼故事:“本來我並沒有在意這樣的一棟小樓,可是就在我準備經過的時候,小樓的門卻忽然吱呀一聲開啟了,從裡面魚貫而出了幾個人。這幾個人穿著長衫,文質彬彬的樣子,手裡還抱著書卷,看樣子都有些垂頭喪氣的模樣。”
葉楓開口問道:“這幾個人有什麼好奇怪的?”
張胖子沉下了聲音,說道:“原本出來幾個人是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我瞄了一眼,發現其中有兩個人我卻認識。不但是我,你也應該認識。”
“哦?”葉楓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引了起來,“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到這個鎮子上,並不認識什麼人啊,他們到底是誰?”
張胖子眨了眨眼,說道:“其中一個人是鎮上酒樓的掌櫃,我們在酒樓吃完飯結賬的時候見過他,當時因為我們兩個人吃了許多東西,他一臉驚訝的老在看我們倆,所以我有印象。”
葉楓聽了這話,沒好氣的看了張胖子一眼,心說,那許多的飯菜可幾乎都是被你一個人吃掉的,居然還連累我也被別人投以異樣的眼光。
想歸想,他還是問道:“另外一個人呢,是誰?”
張胖子說道:“就是我們投宿的那間客棧的掌櫃,我記得他的左邊腮幫子下面長了一個大肉瘤,很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