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盛成信是想直接告訴万俟青瑜,她是他的姻緣的。
可姻緣這種事,本身就不是好宣於口的東西,他這話一頓,就變成了:“你與我關係匪淺,我命中該來見你,將你帶在身邊。”
万俟青瑜忽然就想起了佛家常說的一句話——我是來渡你成佛的。
雖說盛成信並非佛家,那麼換一種說法就是——他的確是來救贖她的?
她沉默片刻,問:“所以說,南越很快就會破國,而我,會死,是嗎?”
“是!”盛成信回答:“不到一年。”
“這不可能,”万俟青瑜說:“我南越國力這些年穩步上升,也不算差,且,大興攝政王先打的是黑澤。”
“不到一年就能攻陷我南越,那豈不是說他攻陷黑澤只需要數日?”
“畢竟,就算不打仗,只是大軍推進過去,也需要數月的時間。”
“這是大興攝政王的事。”盛成信重新將茶杯放在了自己的嘴邊,輕輕喝了一口茶。
万俟青瑜忽然起了身,然後端端正正的跪在了盛成信的面前:“請山主教朕,如何,才能保全我南越國上下。”
“降,朕對不起祖宗基業,戰,朕對不起南越國民。”
“那便和。”盛成信說:“大興與西楚開戰,乃是因為西楚與大興有同樣的野心,是你死我活的死敵。”
“與黑澤開戰,乃是因為黑澤陰險狡詐,毒害大興百姓。”
“然南越與大興並無恩怨,若是談和,那便是互談條件,雙方滿意,便可共享和平安穩,未嘗不可?”
“和與降又有什麼區別呢?”万俟青瑜問。
“有。”盛成信說:“降,南越無主動權,只能被迫接受大興的條件,並接受大興管制南越的一系列政策。”
“但若是和,你可先與大興談條件……”
說到這裡,盛成信遲疑了一下,說:“我倒是覺得,南越與大興的京都皇城相距甚遠,若是談和,南越不妨與大興談一談一國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