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歡的目光存在感太強,陳婷婷想無視都難,甚至覺得楚顏歡的眼神有點詭異,看得她後脊背陣陣發涼。
怎麼回事?
為什麼對上楚顏歡的笑臉,她會發怵腿軟?
而且,楚顏歡不是對酒精過敏嗎?怎麼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難道楚顏歡識破了她的陰謀,根本沒有把酒釀嚥下去?
陳婷婷心下驚疑不定,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楚顏歡已經走到近處。
陳婷婷遲疑了片刻,主動上前跟她打招呼,試探道,“楚前輩,你沒事吧?”
楚顏歡微微側目睨向她,嘴角斜勾,側顏精緻中透著邪肆,“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陳婷婷臉上也賠著笑,“沒事就好,我剛才看你臉色不太好,還以為你不舒服呢!”
楚顏歡眼神往她臉上一刮,陳婷婷頓時像是被她看穿了一般,心虛地把目光轉向別處,不敢再吱聲了。
才短短几分鐘不見,為什麼陳婷婷有種她不是楚顏歡的錯覺?
“我好得很呢!”楚顏歡說著,垂眸掃過手裡的劇本,對攝像機的方向比了個OK的手勢,“導演,可以開始了。”
歡歡做不到的,就由她來完成吧。
等演員們各就各位,顧念讓化妝師在楚顏歡額頭上灑了點水當虛汗,唇色也做了處理,讓她看起來很虛弱,彷彿真的經歷過一頓痛打。
做完準備工作,顧念對著鏡頭道,“三二一!開拍!”
楚顏歡帥氣地把劇本往旁邊一扔,趴在地上,很快進入角色。
她身後的侍衛拿著長長的木棍,一下接一下做出往她身上抽打的動作。
楚顏歡對時間的掌控很敏銳,趴在地上咬牙撐了十秒鐘後,緩緩地一點點抬頭,看向下令打她的侍衛,她眼神近乎放空,沒有顧念說的隱忍,也沒有憎恨之類的情緒。
“呵!”
片刻後,她扯起蒼白的唇角,發出低嘆般的冷笑。
隨即,眸色起了波動,像是在短短片刻間經歷了滄海桑田,有對自己處境的自嘲,有對朋友背叛的嘆息,也有一種對現狀的不甘,眾多情緒糅雜在一起,交織出最原始的野心。
對生存的渴望,對權利的渴望……
她不要做任人宰割的魚肉!
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地上,遍體鱗傷的晴知拳頭收緊,黑白分明的眼眸裡映著宮燈的光芒,張揚狂妄,彷彿預示著她今後的輝煌。
此時,她是現場最狼狽的人,但是她依然帶著一身孤傲,侍衛手裡的板子竟再也落不下去。
“打完了嗎?”
微微沙啞的聲音突兀響起,地上的宮女咬咬牙,想爬起來。
旁邊等著她出醜的陳婷婷這才驀地回神,連忙上前去扶她,“晴知……”
她的手還沒有沾到晴知的衣角,便被擋開,哪怕在如此虛弱的情況下,晴知也不再需要她的攙扶。
因為,她是叛徒!友情的叛徒!
背對鏡頭的時候,楚顏歡對著陳婷婷豎起中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婷婷一呆,還沒意會過來她是什麼意思,楚顏歡已經推開她,只留下一瘸一拐的堅毅背影。
此時無聲勝有聲。
“咔!”
演完最後一幕,顧念緊緊盯著顯示器,語氣激動,“這場戲大家演得非常好,尤其是晴知!”演出了她想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