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沈律言已經極少有過情緒如此波動的時刻。
他忍了半晌,實在沒忍住,用力掐著她的手腕,青筋一根根的暴起,繃緊了臉上的冷色,“我他媽的讓你吃東西是害你是吧?”
他好像動了真格,眼底燒起滿腔怒火,江稚感覺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掐斷了。
她面無表情推開他的手,“好,是我的錯。”
沈律言盯著她的眼睛,無名之火越燒越烈。
從她口中說出的這幾個字,就像錘子狠狠鑿著他的心臟。
他本不是個會受氣的人,半點不痛快都要十倍還回去。
這回,沈律言竟是難得忍耐了下來,他想算了。
這種時候和她較什麼勁呢?
沈律言漸漸冷靜了下來,把那些不該出現的情緒硬生生壓了回去,他恢復了平靜,語氣淡淡:“抱歉。”
江稚聽見他的道歉,內心掀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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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很少聽見沈律言對別人說起這兩個字。
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眼高於頂的天之驕子。
難得低頭。
江稚的臉色依然蒼白,不過吐出來之後胃裡舒服了許多。
她扶著洗手池,撐住了搖搖晃晃的身軀。
沈律言原本想伸手扶她一把,看見她往後躲避的動作,沉默的收回了手。
他說:“以後不會逼你吃東西了,你想吃就吃,隨便你。”
江稚嗯了嗯,她繃緊了精神,抿唇問道:“你可以出去嗎?”
沈律言沉思半晌,“我在外面等你。”
江稚說:“好的。”
她等沈律言走出洗手間,才敢稍微鬆懈一些。
江稚抬頭看著鏡子裡的女人,她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呢?
患得患失,猶猶豫豫,思前想後。
她不該這樣。
沈律言是對的,交易是交易,愛情是愛情。
她要和他一樣,分的清清楚楚,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