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練了。”
“?”
“你先自己看看。”
“我——”
我要能看會要你幹嘛?!
楊顏瞪著眼,實在懷疑裴液是不是著了什麼邪,昨天出門一趟,回來彷彿精神都給吸沒了。但他總不能將少年綁起來把劍經逼在他面前,只好無奈離開。
房間裡,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一縷縷光與塵漾在空中。
床鋪被徹夜的翻身攪得凌亂糟皺,把被子從頭上掀開的少年躺如殭屍,雙目怔然地盯著房梁。
屋中只有醞釀了一夜的安靜,良久,他低低叫道:“小貓。”
黑貓閉目修煉。
“小貓~”他翻身,兩手把黑貓掐在面前,黑貓睜開一雙平靜的碧眸。
“為什麼我還是這麼難受啊.”
“.”
“我當時就說了不行。”裴液翻個身抱怨道,“我都說了.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拒絕了她肯定很傷心,以後.再也不能一起開心地聊天了.”
少年真切地感到心中深深一壓,聲音低下去:“你偏說什麼‘不喜歡,直接拒絕就好了’。”
黑貓再次閉目修煉,自從前夜開過一次口後,它似乎已對這幼稚的事情失去了興趣。
但少年也只是找個自說自話的物件。
“.但反正,我已經拒絕了。”裴液怔怔低聲,“再難受,現在也只能挺過去.縹青肯定比我要難受得多.”
心中忽然猛地一揪,裴液抱著被子蜷縮起來,頭半埋進被子裡。
黑貓終於說話了,是久違的冷冷趣味:“裴液,你能不能別像個蛆一樣。”
裴液一動不動,第一次不理它。
然後他忽然聽見院外細微的招呼聲。
“.李縹青,你來找裴液嗎?”楊顏驚訝的聲音。
前些天這句話一定令他壓抑得想要躲避,但現在他心臟猛地一揪,一時說不清什麼感覺——他甚至好像感到一股驚喜。
“.沒。”少女的聲音更低,無力得叫人心疼,“我來練練劍。”
“.哦,我去叫裴液。”在楊顏的腦子裡,朋友們的“練劍”當然是和裴液繫結在一起的。
“不不!別去!我就,自己練會兒.”
“.哦。”楊顏莫名其妙。
聲音消失,那熟悉的腳步遠去了,另一個裴液不關心的熟悉的腳步回到了院子裡。
裴液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猛地挺身坐了起來,一條腿已挪下了床。
屋中安靜,在難受與壓抑中,少年的心緒又忐忑地懸吊了起來:“.小貓,她來長道武館做什麼?”
“反正不是找你。”黑貓平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