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來便是蜀山楚水霆、天山左丘龍華、南宗韓修本、盧家盧岫了。
四人竟然同時達到了往年劍生的最高峰,全部驚人地立在了八樓。
左丘龍華同時得白鹿宮與龍君洞庭詞句真誠的舉薦,楚水霆在上五家中只得白鹿宮薦信,但竟有一份道啟會去年的共署——正是作為蜀山開放《蠶魚經》的報償,允其五年之內,可有三人入八樓。
盧家盧岫則不在江湖之中,很多人都不熟悉這位女子,但她得了北海府近乎鼎力的支援,其後不知有什麼交換,總之其願學之劍,北海府都承諾為之交換。
而其述劍冊定評也真的在八樓。
這樣的許可權往年不過一二,今年竟然同時有四位,提前瞭解過修劍院劍生們都不禁含笑咋舌,笑談今年恐怕既要受苦、又有眼福。
但這樣的笑談並不持續多久,因為所有人都還記著,最前列的那道身影還沒有議定結果。
像是遇到了些困難,以致很多人有些莫名其妙——在猶豫什麼?難道楊真冰還能上不了八樓嗎?
直到這位黑衣少年的定評遲遲送到端餘手上,這位青服道人也微微蹙了下眉頭.於是很多人有些難以置信地意識到什麼了。
臺上端餘畢竟還是收斂了眉毛,場下的騷動也在他開口的一瞬間止息。
男人緩聲而清晰地念道:“白鹿宮,楊真冰。述劍冊定評九樓;薦信定評八樓。以此定評,可學藏劍閣一切拙劍、定評‘極意絕景’之意劍。另:修劍院須提議道啟會,致信雲琅,請為之開九樓之門。”
場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都意識到自己在猝不及防間見證了什麼。
——八樓跟九樓,絕不是差了一道樓梯那麼簡單。
那是意劍與心劍之間的鴻溝。
很多人猜到這身負【劍妖】之名、是為上五家嫡傳的少年天賦恐怕遠超下面三人,但從來沒有人想過這差距足以令他登上九樓。
對任何門派來說,一門心劍都是太珍貴的財富。
分明很多時候那一層只是一個象徵了。
修劍院會為之單獨致信雲琅,請開九樓。無論成與不成,這都是足以傳頌的事情。
沒有人懷疑閣守的判斷,他們只會比所有人更加嚴格謹慎,劍生們紛紛投目向前方那道身負六劍身影,但那道身影一如寒冰般沉默,沒有絲毫反應。
只是他並非闔目端坐,而是偏著頭,目光依然望著端餘身後的閣守。
於是劍生們再次怔然地發現了明明楊真冰的定評已然交出,幾位年老的閣守卻依然在激烈地討論。
或者說已不是討論,而是近於爭吵了。
零碎的語聲爆發出來:
“必須是五!絕不能.”
“楊真冰不也”
“大唐名額.沒有許可權”
“誰來擔保!”
“要麼就按最低.絕沒有取中的說法”
“沒有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