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剛剛突破到了二生,從兩條經脈變成了四條經脈,可平心而論,零、二、四,這三個數字面對“十六”,真的會有什麼本質的不同嗎?
何況自己也本就以根骨著稱,未破種之時就能與二生的武者角力。
他本就因鄭棟的敗績對少年根骨高看一眼,而當第一次擊破少年時,他更是暗中讚歎其人根骨之佳,似乎已隱隱在自己之上。
但如今看來,少年當時還故意留了力。
直到現在才全額爆發。
面對這一劍,自己如果也能有全力對抗的機會,自然仍能穩穩勝過,但實話說,這種優勝並不能引起質變。
僅僅是“勝他兩籌”的程度。
一個簡單的計算昭示著一個令人瞪目的事實:自己的力量是十六條經脈的真氣加上身體根骨,而少年的力量弱於自己有限,大約可估計為十五六條經脈的樣子。
但他僅僅只有四條經脈。
也就是說僅憑這一身根骨,就填補了十一二條經脈的差距!
肖丘怔然無聲,但並不突兀,因為全場都十分安靜。
裴液收劍貼臂,退後兩步,抱拳躬身。
肖丘怔了一會兒,才抬手回了一禮。
好幾息之後,教頭的聲音才遲滯地在武場上響起:“裴液.勝肖丘!”
安靜了好一會兒。
而後場下忽然響起了幾個零星的掌聲,很快如同潮水一般擴散全場,極為熱烈的掌聲從二十多張沉默的面容下升起。
好高明的劍!好賞心悅目的劍!
“裴液暫列小比第一,還有,誰想上來挑戰?”教頭繼續道。
安靜了好一會兒,圍觀之人中才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
常越提刀道:“我想和裴小兄弟打一打。”
“好。”
常越仗刀上臺,他在裴液劍下撐了三十四回合。
他的力量本就弱於肖丘與張君雪,雖然同樣強於裴液,但更加構不成足夠的壓制;他在武技和實戰上雖然也出色,但同樣不夠出色。
他是一個十分均衡的選手,也正因如此,當面對裴液的“極長處”——劍技時,他沒有制衡的手段,只能在劣勢的積累中被一點點壓倒。
兩人比畢,常越心服口服地走下場,面色悵然——從第二掉到了第四,而這僅僅是龍門班。
這是一次信心上的重挫,他本來躊躇滿志,但英才何其多也,金秋武比前四於他而言是十分渺茫了。
這一戰的結果似乎比戰勝肖丘更加令人信服,結束之後再無人上臺挑戰。
但就當教頭要宣佈他是當屆第一時,裴液忽然開口了。
“我想和張君雪打一打。”他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