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大學。
開學季,原本稍顯冷清的校園已經變得分外熱鬧。
新生開始憧憬即將到來的美好大學生活。
對於所有能憑本事進入華夏頂級學府的學生而言,此時無疑是最為興奮的時候。
他們還沒被身邊那些天才神童以及學校那些知識淵博的教授們用智商吊打,只覺得一切都是那麼新奇,生命裡全是美好。
尤其是紫荊公寓旁邊的操場上,人聲鼎沸。
不過校園另一側的秋齋依舊清幽如昨。
古樸的二層小樓辦公室裡,袁正心正在跟張樹文剛剛探討完新學期袁正心英才班以及袁正心數學研究中心的研究生培養計劃。
學術需要傳承,教育理念同樣如此。這也是袁正心規勸張樹文回國的原因。
考慮到他的年紀,精力一年不如一年,他在華清的基業需要有人延續下去。
喬喻雖然是未來照拂這邊的不二人選,但他還太年輕了。早慧只是在科研方面,教育則是另一個層面的東西,非常需要經驗。
張樹文畢竟擔任了二十多年的教授。尤其是最近十多年都在普林斯頓大學數學院任教。
普林斯頓的數學院又是世界公認最強的數學培養基地之一。
而且袁正心很早就評價過,在帶學生這塊,張樹文是世界數學家中出類拔萃的。
這也是張樹文在打算離開普林斯頓的時候,洛特·杜根再三挽留的原因。
但站在袁正心的立場上考慮,張樹文起碼還能幫著看顧喬喻十多年。
等到十多年之後,喬喻也差不多三十歲了。正是數學家一生中精力跟智慧處於巔峰的時候。
照著他跟田言真商量的計劃,喬喻最遲明年三月畢業,然後就開始帶學生,到時候也能有起碼十多年的教育經驗。
毫無疑問,那個時候最強狀態的喬喻兼顧燕北大學跟華清大學兩邊的研究中心完全不是問題。
這可不止是袁正心跟田言真的判斷。張樹文心甘情願的回華夏,大半原因還是認可袁老的想法。
聊完了正事,袁老便親自給張樹文泡起了茶。
張樹文猶豫了片刻後開口問了句:“我聽說喬喻新申請了個專案,已經批下來了。不過要進課題組得先考試?”
聽到這個問題,袁正心笑了笑,反問道:“有人找到你了?”
張樹文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之前不想回來,最怕的就是這種事情。哎,本來想著什麼都不管,但終究有些人不好拒絕。”
袁正心直接問了句:“誰託你問的?”
張樹文答道:“我的學生,上次來的時候您也見過,鄭澤峰。”
“哦,在餘大數學高等研究院工作的吧。專業倒是對口,不過課題組研究數論跟代數幾何的好像只需要一個。
你既然收到了訊息,應該知道,課題組最需要的其實量子演算法、量子物理跟對超算結構有了解的工程師。
數學這塊喬喻本身就能完成大部分工作,所以總共也就兩個名額,其中還要分一個做數學物理研究的。”
張樹文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他的年紀正是衝院士的關鍵時刻。而且我們都判斷未來數論跟代數幾何方向的研究,肯定繞不過喬喻的廣義模態公理體系。
這次加入專案組,一方面是因為喬喻這個課題的確有挑戰性。如果能成功,功勞很大。另一方面則是透過這次專案,可以加深對廣義模態公理體系的理解。對於後續的課題研究很有好處。”
袁正心很認可的點了點頭。
數學界也是講潮流的。
就好像現在全球最熱點的研究方向,就是代數幾何。
而代數幾何涉及方程和幾何形狀之間的深刻關係,其工具和思想可以應用到物理學、數論、密碼學等許多領域。
同時還能跟弦理論、量子場論等許多現代物理學理論,以及計算機視覺、機器學習、編碼理論等方面相關聯。
加上領域內還有諸如霍奇猜想、BSD猜想這些東西需要解決。
一旦做出成果,很容易名利雙收。
喬喻的廣義模態公理體系,又恰好為現代的代數幾何、數論提供了一系列全新且已經被證明有效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