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燕北大學校園顯得空蕩蕩的,自從加強了安保,遊客需要預約進入之後,寒暑假期間的遊客根本無法跟上課時的景象相媲美。
其實留校的研究生還是很多的。
有個冷知識,在華清跟燕北這樣的超級高校,對於寒暑假已經脫敏的研究生們其實要比普通本科生要更多。
每年寒暑假,其實還有很多研究生都呆在校園裡,這也是超級高校哪怕寒暑假期間,圖書館也會開放的原因。
只不過這些研究生大都沒有本科生那麼閒。比如像劉浩師兄那樣,天天泡在實驗室裡,有點個人時間,必然選擇是回寢室休息,狠狠睡他個三、五天,壓根沒時間在校園外閒逛。
像劉浩師兄這樣的研究生其實很多。
每天的生活要麼是在圖書館裡查文獻,讀資料,要麼是在實驗室裡為自己的未來打拼。
龐大的科研壓力,才是校園略顯冷清的罪魁禍首。
在喬喻幫助劉浩做材料計算的時候,其實他也曾對這種工科科研有過許多誤解。
比如很多實驗室成果也許就是來自於突然的靈光一閃,或者某個實驗室意外。
這種刻板印象來自於小時候的教育跟他的親身經歷。
比如牛頓看到蘋果從樹上掉落,想到了萬有引力。他在跟張遠堂交流過後,想到廣義模態公理體系……
又比如弗萊明研究葡萄球菌的時候因為培養皿意外被青黴菌所汙染,從而發明了青黴素。
但接觸了劉浩之後,喬喻才發現絕大多數的科研成果其實就是靠枯燥繁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不停重複,才做出來的。
新材料、基因編輯、各種物理實驗,乃至於新式火箭、登月工程……
每個小資料點的細緻研究,每次微調實驗條件的積累,枯燥的無數次重複,最後才能鑄就經典。
這聽起來很卷,不過喬喻覺得卷的方向錯了,那不叫卷,叫無用功。
所以大家也許需要一種新的卷法。只要大家依託在他周圍的人能不停卷出新的成果,不管是田導還是袁老就不會老覺得他沒幹事……
教馬列的老師說了,在當下的歷史階段,數學研究還是要儘量為了應用而服務的。
喬喻深以為然。
最重要的還是喬喻也看明白了,數學理論做到極致,他也就能成為一位舉世皆知的大數學家。說不定還能在理論數學界一言九鼎。
想想還是很爽的,但意義不大。
作為基礎學科的純數學研究如果不轉化為實際應用,其實沒有多少經費。
當然這也不是說純數學研究創造不了多少經濟效益,就被看輕,主要還是這玩意兒只耗腦細胞就行了。
不像物理、化學、工程那樣隨便搞一個實驗室就是幾百上千萬的投入。
CERN一個LHC對撞機前前後後總投資上百億歐元,關鍵是那玩意兒可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才正式開始建設。
而且那個時候的錢遠比現在值錢的多。
所以喬喻給鄭希文的承諾是很真誠的。
……
回到學校,鄭希文已經跟田言真聯絡好了。直奔燕北國際數學研究中心的辦公樓。
跟喬喻預想中一樣,見到田導之後,又捱了好幾個白眼。
然後就是老鄭跟老田一通客氣。
主要是老田向老鄭表示感謝,前前後後鄭希文帶著張明宇跟了喬喻一個多月,是真的費心了。
然後鄭希文跟他道了個別後,真就直接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