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闆先走了。臨走前老闆跟我說想學點真東西,臉皮就一定要放厚點,所以讓我在這裡等你,跟你單獨聊聊。”
張曉爽朗的開口解釋了句。
喬喻讚歎道:“陸教授說的話真有道理。不過數學院的教授都是這麼教學生的嗎?”
張曉捂嘴笑了笑,說道:“別人的導師我不知道,但陸導平時其實挺好的,平時總喊著帶學生太累了。他一個人的時候完全不需要跑專案。樂意想研究什麼就研究什麼,誰也管不到他。
結果帶了我們之後,每年還得想辦法去撈幾個專案,多少弄點專案經費,給我們這些研究生髮補助。所以我們做學生的也要體諒導師,能不麻煩導師的儘量不麻煩他,對吧?”
喬喻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那陸教授平時還跟你們說了些啥?我也學習一下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弄。”
張曉乾脆的說道:“不如去未名湖那邊轉轉吧,邊走邊聊?”
喬喻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道:“好。”
……
“陸導平時工作很負責任,經常跟我們說一定要對研究領域的state of the art+相關進展瞭如指掌。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時代淘汰了。
所以不管多忙,每週起碼要騰出三天時間閱讀相關文獻,而且是要精讀。每個月都要抽查我們的文獻閱讀量。
至於陸導自己的專案,很少讓我們參與。就是有時候跟化學實驗室那邊合作,會讓我幫忙處理一些資料。
另外陸導雖然總說不想帶我們,但其實對我們挺嚴格的。對了,陸導其實最討厭我們說顯然了,要是我們彙報的時候要是敢像你今天那樣,不停的顯然,顯然,肯定會被罵。
說到這個有件挺有趣的事情。有次師弟組會上講他的論文,陸導本來不在,要出趟門,結果車鑰匙忘會議室了。
回來拿的時候,正好看了眼師弟的PPT,然後指著文章裡一個顯然問了句:這裡怎麼就顯然了?你給我解釋解釋。
結果師弟直接蒙圈了,還說這就很顯然啊,然後解釋了半天發現根本證明不出來。陸導乾脆也不出門了,就在會議室裡耗了一上午,把師弟訓的快自閉了……”
朝著湖邊走的路上,張曉就在旁邊跟喬喻說著跟陸教授學習時的一些趣事。喬喻倒也聽的津津有味的。
主要是這些事情他都沒經歷過。
田導其實也教過他很多東西,但從沒質疑過他的顯然。好吧,也許質疑過,但他總能給出證明之後大概就懶得問他了。
當然,喬喻也不是純粹的聽故事。其實從一個人表達的看法,就能大概判斷出雙方是否合拍。又或者說三觀是否一致。
不然貿然答應了這個事,結果大家處成了仇人就不好了。
好在聽起來,這位師姐好像還行,起碼沒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聽到她聊一些數學上遇到困難的時候,似乎也沒有自暴自棄。
總之性格還算積極向上。
“對了,也不光是我說啊,大神學弟你也說說啊,起碼錶個態。能不能讓我跟著你學那套公理體系啊?”大概是說得累,張曉問了句。
喬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額……那個,學姐,你本科階段也是在燕北大學讀的嗎?”
“沒有,在隔壁畢業的,參加了燕北大學的夏令營,拿到了推免資格。對了,我的研究生面試成績是第一。”張曉答道。
喬喻點了點頭,隔壁華清的,也是狠人,遂問道:“那你本科階段成績肯定很有優秀吧?”
張曉點了點頭,說道:“嗯,跟你沒法比,不過還算行吧,年級Top前五,所有科目等級A。”
喬喻點了點頭,那比陳師兄還要厲害點。
畢竟陳師兄在的學校大機率沒法跟華清比的。能在這麼一群人之中始終保持前五名,已經不是努力就有用的了。
“不錯啊,師姐,你要是對我們的模態公理體系感興趣,加入我們課題組一起學習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也知道的,我們也在幫實驗室做資料分析工作,主要是為了拓展整套體系的應用範圍。
所以這段時間工作會非常辛苦。你應該知道陳卓陽吧?就是我那位陳師兄,他很長一段時間每天只能睡五個小時!因為有很多資料要驗證,非常辛苦的,你能接受嗎?”
大概瞭解張曉的情況之後,喬喻便開口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張曉眨了眨眼睛,說道:“有那麼多資料需要驗證嗎?我也認真讀了他的那篇文章,感覺好像不需要那麼累吧?”
喬喻想了想,說道:“當然,如果你有豐富的實驗室資料處理經驗,可能不需要花費那麼多時間上手,但工作量肯定不小。你也知道我們的研究才剛剛起步,這是機遇沒錯,但同時也是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