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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門裡的女人個個都含蓄,一向只說三分話,即便背後恨不能插上三把刀,可見了面依然親熱的形同姐妹,眾人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世上竟還有把話說的這麼直白的女人,尤其老夫人,原本被撞破背後罵人心裡就存了幾分不自在,硬坐在這裡,她是認定甄十娘也會和其他女人一樣,即便聽到了也會裝聾作啞,大家心照不宣地揭過去,免得自取其辱。
萬萬沒想到,甄十娘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
蕭老夫人只覺得臉上發熱,一陣紅一陣白的,暗暗罵了句,“果然是鄉野村婦,說話竟連個彎不會拐!”
可是,細嚼一下,蕭老夫人不覺怔住。
這話直白歸直白,卻是滴水不漏!
她不給自己瞧病不說是狂傲自大,竟說是不敢枉存,貿然闖進來,她不說自己粗陋不懂規矩,卻說是怕置蕭中堂於不孝,同樣才疏學淺四個字,她是用在瞧見了自己之後,不是用在瞧了自己的病之後。
這意義,就大不相同!
可偏偏地,細究起來,這些話又都是事實,讓她駁都沒法駁。這個女人,翻雲覆雨的功夫直逼那老牌政治家,今日若真讓她這麼走了,以她這口舌,她中堂府的威望在民間將蕩然無存!
“好!”越是勳貴越在乎體面,見甄十娘已走到門口,老夫人忽然大聲叫住她,“我就讓你診脈。”
“她終於答應了!”甄十娘心撲撲跳了兩下,卻沒回頭,隻身子頓了一下,復又伸手去拉門。
“簡大夫慢走!”二奶奶跟著急叫一聲。
老夫人想到的二奶奶也想到了,只是,老夫人不知道的是,因大頭瘟事件,簡大夫的名聲已在民間傳開,就這麼讓她走了,加上她這一番燦若蓮花的舌功,怕是今後再沒有民間大夫肯登她中堂府的大門了。
甄十娘這才緩緩地轉過身。
“不過,你聽好了。”見她終於轉過身,蕭老夫人暗暗舒了口氣,板著臉強硬地說道,“若醫不好我,你一文錢也別想拿走!”
甄十娘微微地笑。
這個她早和顧買辦談好了,中堂府負責接送,若醫不好蕭老夫人,她分文不取。
診了脈,又看了蕭老夫人的眼瞼、舌胎、鼻腔等,甄十娘眉頭擰成了疙瘩。
諾大個屋子裡,落針可聞。
“……母親得了什麼病?”見甄十娘久久不語,二奶奶開口打破沉默。
甄十娘搖搖頭,接著又搖搖頭,眉頭鎖的更緊。
老夫人冷哼一聲,正要譏諷幾句,卻見甄十娘突然抬起頭,問她身邊的大丫鬟惜月,“……老夫人睡覺打鼾可嚴重?”
打鼾?
蕭老夫人臉色一陣紫漲,不待惜月回答,劈頭就搶了過來,“我睡覺從來不打鼾!”語氣霸道而果決。
笑話,她可是出身名門,正了八景的大家閨秀,睡覺怎麼會打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