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婦抱著孩子悄悄的退下,將孩子放入小床裡。擺擺手,屋內的僕婦領會立刻都退了出去。
室內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
“真的沒事?”劉梅寶問道。
“大娘說了。你剛生完孩子,不宜坐。”盧巖並沒有回答,而是扶著她小心的躺下。
劉梅寶也覺得身子如同掏空一般發虛,依言躺下了。
“我睡了多久了?”她問道,扭頭去看窗戶,外邊似乎黑沉沉的。
盧巖將她的手握著手中,乾脆席地而坐。這樣可以與她平視。
“一天了。”他答道,一面輕輕撫她的頭髮。
“別動,很髒的..”劉梅寶擺頭說道。
出了一身一頭的汗。月子裡肯定不會擦洗的,一定有味。
盧巖笑著乾脆親了親她的臉。
“梅寶,你受罪了。”他低聲說道。
劉梅寶搖搖頭笑了,伸手抱住他的頭。
“你才更累。”她低聲說道。
夫妻二人靜靜的依偎一時。
“我哥走了嗎?”劉梅寶想起什麼忙問道。
“走了。”盧巖說道,他言簡意賅,沒有多說。
“我聽到你們吵架了?”劉梅寶問道,自己也有些不確定。
盧巖就笑了,伸手撫著她的額頭。
“沒有,吵什麼架。”他笑道。
自己這次生產是有些兇險,作為孃家人肯定要責問盧巖,劉梅寶笑了笑,也不再追問。
“外邊的事到底怎麼回事?”她略停頓一刻,才緩緩問道,“那個丫鬟怎麼會…?”
盧巖本不想和她說這些,但又怕她積慮在心對身子不好。
“那個丫鬟被管家變賣了,又被季家弄回來,鼓動了一番在人前做出汙衊你我之事。”他握著她的手,緩聲說道,“我千防萬防,沒防到他們竟然如此壞心來刺激你,我就不該聽王墨的話,把你留在這裡,如果萬一…”
平常人瞧見人口出詛咒死在自己面前,定然會嚇得心神不寧,更何況是將來臨產的孕婦。
他的聲音在顫抖,劉梅寶能感受他的深深的恐懼。
“我經了兩次韃子災,她死的再慘,能慘過那些血戰下來的兵丁們嗎?那些缺胳膊少腿受著各種傷的人在我眼前一點一點的死去,見過這場面,我還有什麼可還害怕的,這也是趕巧了,穩婆也說了,我這是足月的生產,跟這件事沒關係。”她握緊盧巖的手,給他安慰。
“這都是我當初沒有一口回絕,輕狂調笑所致,這就是老輩人常說的禍從口出吧。”盧巖握緊了她的手,低聲說道。
“這不是因為那個,你就是當初一口回絕了,今日之事還會由別的因由。”劉梅寶笑道,“其實一個親事算什麼,根源還是利益,你觸動了他們的利益,讓他們不安,這些大家豪族,就跟大資本家一樣,為了利益,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
盧巖沒有說話,將媳婦的話在心裡記住,準備過會兒再細想。
“梅寶,是我累壞了你,你自嫁給我,一天安心日子也沒過上….”他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