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是剛剛為什麼湯唐一直留下自己,哪怕知道他是對的,自己也是義無反顧的離開。
不是自己不懂。
而是,太懂了。
心中的疼痛,如火一般澆灌而來,滋養著那所謂的情花,餵哺著那不該動的心。
“你這又是何必呢?”
看見米貝嚎啕著,路上的花兒都病懨懨的,沒有一點精神,像是許久沒有被水灌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我在水牢裡想了很久,為什麼自己是被選中的女帝?為什麼自己要落得如此境地?為什麼居然自己身邊連一個就自己的人都沒有?”
不斷的發出疑問的米貝像是開啟了水龍頭一般,把很多積壓在胸口的問題,一一問了出來。
“難道是懲罰嗎?上輩子給的還不夠嗎?還要我繼續這樣修補著這破爛不堪的心,我已經很努力了,努力的學會笑著說不疼,努力的割捨掉他們,努力的去生活,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臉龐上的淚珠如珍珠一般一滴滴落下,像是止不住的源頭,一發不可收拾。
“米貝。”
裘房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原以為她會很堅強的生活著,就算是有再大的災難也是不會屈服的,原以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們只是因為自己不會愛。
誰知道,陷入最深的,還是米貝本人。
這時候的她,是最脆弱的,身旁的裘房面對這樣的她卻沒有辦法給予一絲安慰。
因為自己讓她去長白山是有著目的的,為的是能夠回去,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
是的,在現在,自己是一個成婚了有孩子的男人,機緣巧合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像是上天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進入了這個世界,重新開始。
原以為自己可以瀟灑的過著自己花花公子的生活,過著有酒有肉有女人的生活,但是越是到了後面越是覺得,混混噩噩的生活其實也不過是如此,而自己卻是越發的想念自己的妻兒。
聽說長白上有一百歲道長,有著獨特的能力,知曉空洞的存在,若是尋常人家覺得只是胡扯,但是落在裘房身上便是十分相信,若不是存在空洞,那麼自己怎麼會來到這世界呢?
於是打包好行李去拜訪道長,誰知道長像是一位得道高人,始終不肯將相關的內容告訴裘房,但是可以幫助他回去見他的妻兒,前提是能夠帶上一個和他一樣來自同一世界的女子。
裘房聽到這裡就認為那道長肯定是在為難自己,怎麼在這沒大的世界可以找到和自己一樣的來自同一個時空的人類,肯定是誆騙自己,最初自己也就是聽聽,沒有放在心上。
抱著自己可能回不去的心,繼續在這世界吃喝玩樂,找到了最掙錢的方法,過著最瀟灑的生活,知道遇到了米貝。
當時還是例行的處理人口的流動,阮藍找到自己能夠以他想要的東西交換,去幫找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米貝,也是因為這原因才知道世界上還真的有和自己一樣來自同一時空的人。
那時候想回去的心又是死灰復燃了。
所以即使是處理完了阮藍的救人之託後,還是會不斷的找米貝玩,會關心,因為米貝有可能是自己回去的唯一希望了,但是漸漸的相處起來,這女子還真的特別的獨特。
可以像男子一樣上場打仗,但是卻不會武功;可以被百病纏身,最後卻可以得到一個小嬌郎;被人知道是女帝的時候,有可能是被各國人追殺,卻有一國願意為了護住她而於世界為敵。
到現在,自己為了能夠安全的回到現代,還需要保護她安全,還避免她不和自己去見道長的情況。
不知道她究竟是有什麼魅力,可以讓眾人如此上心?
見到眼前的米貝,裘房大概明白,她也只是一個弱女子,沒有鳳冠,沒有盔甲,有的只是那顆獨一無二的心,那顆不會愛人的心。
因為害怕花兒的凋謝,所以拒絕了花兒的盛開。
因為害怕結束,所以選擇從來不要開始。
裘房打心眼裡心疼這女子,走到坐在地上的米貝跟前。
米貝愣著看那走來的人,居然眼角中帶有點星光的裘房。
“我不需要可憐,等我一會發洩完了,我就會上路了。給我點時間,其他的你想說的話就說,若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不強迫你。長白山我會同你去,你就放心吧。”
哽咽的話語,經過剛剛自己這麼撕心裂肺的嚎叫後,有點體力透支了,說話的言語中沒有力氣,但是一件件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你沒有事吧,我...”
明明想是說點什麼安慰的話,但是在這情景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
“走吧,路上還很長,日子還是要過既然不能夠大方的給出去,那麼就小心的藏著,不要被人知道就好了,我們都會好好的。”
說完這話,原本坐在地上的米貝像是一個沒有事的人一樣,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但是心已經重新上了征程,若是不能夠強求,那麼就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