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左右游龍?”
林嘯天在書畫方面雖然比不了大家,但也有相當深的造詣,立即認出了秦浩東的手法。
錢多多忍不住問道:“老爺子,什麼叫左右游龍?”
林嘯天說道:“普通人作畫都是一支畫筆,先勾勒出大致的模樣,然後再細細的填圖。這跟蓋房子一個道理,先蓋出框架來,然後再一點一點的上師,不過這樣也有缺陷,雖然做出來的基礎堅固,但在速度上就不行了,不夠快捷。”
郭峰對於作畫一道也頗有涉獵,點頭說道:“確實是這樣。”
林嘯天繼續說道:“為了增加作畫的速度,一些厲害的書畫高手就創出了這種左右游龍的作畫方式。
顧名思義,左右游龍就是心分二用,左右開弓,用兩隻手同時作畫,分別從畫紙的兩端開始,不需要構思框架,也不需要任何的點綴和潤色,整幅畫完全存在作畫者的心裡,不停的向中間推進,等到兩筆碰合的時候畫也就做好了。
這樣做,作畫的效率能夠提升一倍不止,但難度極大。首先要將整幅畫了然於胸,其次是心分二用,不能出現任何問題,最後色彩色調都要運用得極為嫻熟,才能在兩側畫面對接的時候不出現任何差錯。
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作畫方式,以前我只是聽過,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高手。”
說到這裡,林嘯天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郭峰說道:“左右游龍我也聽說過,但這種作畫方法必須要對畫作有絕對的自信才成,而且沒有幾十年的書畫功底根本做不來。”
林平潮聽得一臉懵逼,他對於作畫之道一竅不通,沒想到自己剛剛嘲笑的秦浩東竟然用的是如此牛逼的作畫方式,不由臉上有些發熱。
不過他還是不信秦浩東能夠畫出吳道子的畫作,如果隨隨便便誰都能模仿,那畫聖就不是畫聖了。
郭峰又說道:“左右游龍確實厲害,可是兩邊畫的太好,如果不能完美銜接就是扯淡。跟建房子一個道理,兩邊都用了高超的技術,無論你蓋的如何堅固,但到最後接不上也是廢品。”
經過兩位高手解釋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浩東的身上,期待著他最後銜接的那一刻。
秦浩東的手法極快,兩隻手彷彿不用思考一般在畫紙上不停的遊走著,也就過了三四分鐘,兩側的畫已經畫得差不多了,眼見著兩支筆開始對接。”
周圍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秦浩東的兩隻手,特別是林平潮,恨不得將兩隻眼球落在畫紙上,就期盼著秦浩東能夠出錯。
可是最終讓他失望了,秦浩東的兩支畫筆巧妙的匯合在一起,一張百蓮圖完美的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而且就在他扔出畫筆那一刻,時間剛好過了五分鐘。
“厲害,實在是太厲害了,這麼短的時間就畫出一副百蓮圖。”
“這年輕人是誰呀?竟然是畫畫的高手,難道剛剛那幅畫真的是他畫的?”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就是畫得再好也是新畫,怎麼可能成為古畫?”
在所有人的議論聲中,郭峰和錢多多拿過剛剛被撕壞的那幅百蓮圖,跟秦浩東剛剛畫出的這一張認真的對比著。
足足過了五分鐘,兩個人再次抬起頭來。
“完美,實在是太完美了。”錢多多對秦浩東說道,“秦老弟,我錢某人這輩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會的,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畫出一幅百蓮圖,而且跟原作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差別。”
郭峰也跟著說道:“確實,畫得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沒有任何瑕疵。”
林平潮叫道:“就算畫得再好,但他的也不是古畫,我剛剛那張可是吳道子的真跡,兩張畫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郭峰嘆了口氣,說道:“是啊,秦先生,雖然你的畫技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但並不能證明那幅畫就是您畫的。別的不說,你看這兩張畫紙相差至少上千年,還有這筆墨的色彩,剛畫出來的畫跟古畫完全不同的……”
秦浩東微微一笑,說道:“彆著急啊,還差最後一道程式呢。”
他在修真界為了修心遊戲人生,做過畫師,當過相士,甚至做過化兒乞丐,所以對於這些三道九流的術法極為精通。
而且他古畫做舊的方法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青木帝君能夠掌控一切木屬性的東西。
只見秦浩東將剛剛畫好的那幅畫卷起來握到手裡,右手從上到下撫摸一遍,掌心的青木真氣吞吐,瞬間改變了畫紙的色澤和墨調的顏色。
十幾秒鐘之後,他猶如變戲法一般,將那張畫重新鋪在桌子上,對郭峰說道:“郭主任,這次你再看。”
郭峰站在那裡已經傻掉了,眼前這張百蓮圖跟剛剛扯掉的那張一模一樣,從畫紙的古舊程度到墨調的色澤完全看不出任何差異,如果不是剛剛撕掉的那張百蓮圖就在旁邊放著,他簡直認為這就是在做夢。
平靜了一下心情,他又取出放大鏡認真觀察起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手開始慢慢的顫抖,這張畫怎麼看都是千年以上的古畫,實在找不到半點瑕疵和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