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階地裂獸不斷嘶吼著,漸生無力感。
在它眼中,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族青年,比骸骨族、妖魔族的同級族人,都兇悍太多。
隨著傷勢的加重,地裂獸猛然掙脫聶天的糾纏,一頭衝入那渾濁湖泊。
地裂獸入湖泊的霎那,就沉沒於湖中,瞧不見蹤跡。
聶天輕咦一聲,以生命血脈感知,臉色陡然一變。
在生命血脈的感應中,眼前的渾濁湖泊內部,居然有著旺盛的氣血!
此氣血,混雜著眾多靈獸和異族的黏稠鮮血,那種感覺,和血絕會的會長血絕子的域,居然有著八九成相似!
“域!湖泊,就是一個域!”
他幡然醒悟,神色瞬間凝重,冷冷瞪著那渾濁湖泊。
湖泊,悄然發生著變化,變成五彩斑斕的色澤,那所謂的五彩斑斕,看似絢爛多彩,其實都是一簇簇不同顏色的鮮血。
血湖中,一道身影,悄然凝現出來。
那是一個容貌蒼老的,人族的老者,面容枯瘦,滿臉褶子,好像壽齡將至,沒有多少年可活了。
“何必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那人低嘆一聲,臉上滿是苦澀之意,“我的壽命,就快要到盡頭了,數千年來,我躲藏在這裡苟延殘喘,和變異靈獸為伍。我以變異靈獸的鮮血,築造自己的域,從不招惹是非,不招惹任何人,你又何必要逼我?”
聶天皺著眉頭,“閣下何人?你身上的氣息,你所築造的域,和血絕會的會長血絕子,幾乎一模一樣,你和血絕子究竟是和關係?”
“血絕子那孽障,是我師弟。”那人皺眉,“你見過血絕子?”
“在另外一片星域,和血絕子有過一面之緣,他算是我的敵人了。”聶天略有些驚奇,“你,是他的師兄?你為何會躲藏在裂空域,還待了很多年?”
不知為何,眼前之人,雖然自稱血絕子的師兄,血絕子為聖域初期者,他都不是特別慌張。
他隱約覺得,眼前者,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在你身上,其實也有我宗的氣息。”那人不答反問,“我知道你是誰,你在裂空域生活過不少年,你應該出自離天域吧?”
“不錯。”聶天答道。
“你修習過離天域,血宗的煉血術吧?”那人再問。
聶天一驚,“這你都知道?”
轉念一想,他又明悟過來,喝道:“我在裂空域活動時,你暗自窺探過我?”
在樊鍇之前,整個隕星之地都沒有虛域者誕生,而此人,在聶天的判斷下,必然為聖域級別!
聖域者,若想隱匿氣息,在隕星之地某處潛隱,恐怕無人能洞察。
他要是想窺視何人,以他聖域級別的境界修為,當能輕易達成。
“離天域的血宗,是我當年遺留的傳承,你曾經修煉過煉血術,又在裂空域出現過,我自然能察覺出來。”那人理所當然地說,“不過你雖然修煉過煉血術,可早就捨棄了,你自身,另有我看不透的奇妙,為混血異類。”
“血宗,是你所留的傳承?”聶天又是一驚。
“我和血絕子,師出同門,我們的宗門,本名為血靈宗。”那人語氣艱澀,苦笑道:“可惜,血靈宗早已被通天閣覆滅。我們血靈宗,被視為邪魔外道,不被人族正統所容。我在離天域留下傳承,將靈字去掉,稱作為血宗,就是為了避免被四大宗門再次盯上。”
聶天愣然。
四大宗門在人族天地,圍剿所謂邪魔外道的舊事,他心知肚明。
死咒宗,陰靈教,都是被四大宗門認定的,人族的邪惡勢力,幾乎都被掃蕩過,曾銷聲匿跡多年。
沒料到血靈宗,居然也是這一類。
“血靈宗,修煉的秘法,以靈獸、異族鮮血,似乎沒有那麼不可接受吧?”聶天皺眉。
“我們也覺得沒幹系,我們強大的來源,依仗靈獸和異族的鮮血。人族鮮血所含血肉之力,小到可忽略不計,所以我們不會向同族下手。”那人唉聲嘆息,“可即便如此,我們還是被通天閣盯上,最終被通天閣覆滅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