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芷多少懂得王喜兒的失落感,已經這麼幾個月了,她還是不曾尋到重心。
蘇青芷瞧著嘆息道,說:“大喜兒,我們孃家的家底都不厚。
我們嫁人之後,也應該趁著年青時,存上一些私房銀子在手裡做一些事情。”
王家是允許是兒媳婦手裡有銀子的人家,他們家不貪圖兒媳婦的嫁妝。
王喜兒瞧一瞧蘇青芷,她低聲說:“我弟弟也是這般跟我說。
他說,王家的家底不厚,將來分家的時候,總不能什麼都不分給弟弟們。
我們這一房現在有私塾,可是我的手裡什麼也沒有,這樣不太好。
他跟我說,他的手裡有了銀子,他先瞧一瞧有沒有空閒下來田地,他先下來置一些下來。
我要是有心,我也可以用手裡銀子買上一些,將來給我女兒陪嫁用。”
蘇青芷略有些驚訝神色瞧著王喜兒說:‘你弟弟要置田地,這是放在他的名下,還是放在他女人的名下?“
王喜兒愣了愣搖頭說:“我沒有問,我這個弟弟自稍稍長大讀書之後,他的心思,我都猜不到。
反正我知道,他是這個世間,我可以相信的人。”
蘇青芷很明白的點頭,有時候,世間有一個能讓你深信不疑的人,這是幸福的。
蘇青芷輕輕說:“你弟弟所言甚是,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我們是要為她慢慢的存上一些嫁妝。
女子不比男子,我們在內宅里長,在內宅裡活。
我們所能見到的天空只有這麼大,孃家人賜予的嫁妝,在有些時候,就是我們在夫家生活的底氣。”
貧窮限制人的想象,人,長期生活在不大的空間,來來往往都是差不多的人,一樣是限制看事物的格局。
這也是為什麼男子在學業進行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他們的先生會提議,要他們走出家門四處走走的原故。
蘇青芷抄錄的書漸漸的多了起來,她對往事漸漸的就不那麼糾結了。
從前她看書,只為了看而看,大多數的時候,她不是為了求知,而是為了應付別人而去看書。
因為她周邊的人在看書,她不能不看跟著看書。
後來抄錄書冊的時候,她的心裡想著的是銀子,自然手裡抄錄下來的書冊裡都能i洋溢位一種銀子的好味道。
她是在存夠還完債務的銀子之後,她才享受抄錄書的樂趣。
因為林望舒跟她說,他們只有一個女兒,那只有女兒的嫁妝要早早的備上一些,而兒子們則不用如此早早的準備。
蘇青芷不想給女兒豐厚的嫁妝,她想給的是一份她生活在夫家的底氣,如同當日蘇家和唐家所做的事情。
女兒如果有本事,那麼嫁妝的厚薄只看心意,也不過是在她夫家人面前,證明孃家人待她的珍愛。
如果女兒沒有多大的本事,那厚厚的嫁妝,就是她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