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芷自然是願意她能過得順心順意,畢竟她是陪她最久的人。
只是有時候,她瞧著常順的行事,越發跟她的孃親一模一樣的時候,她忍不住提點她說:“常順,日後,你遇見的主子,跟你孃親遇見的不一樣。
你只要學到你孃家對主子的忠心,別的方面,你還是順著你的性子來行事。”
常順一臉不解的神色抬眼望著蘇青芷說:“我一樣待主子忠心。”
蘇青芷伸手撫著頭,問她:“常順啊,你從小就知道你會留在蘇家不走,將來也會在蘇家擇一人成親。
你就不曾想過,你將來想過什麼樣的日子?記得,是你過日子,而不是按你孃親的意思去過日子。”
常順的路,無論如何都會和常順娘不同,在常順娘把她送到蘇青芷的身邊,又不想讓她跟她走到底,這就註定常順走不了常順孃的路。
將來嫁進蘇家的女主子,或許會看在蘇青芷的面,稍稍的厚待常順一些。
她們絕對不會把常順拉攏成貼身人來使用,常順在蘇家能當上管事婦人,大約也只能當上走動的管事婦人,而握不了實權。
蘇青芷不信常順娘沒有瞧明白,她大約是瞧得太過明白,反而越發的不想女兒走她的老路,而是願意女兒走上那樣的一條平坦大道。
只是常順大約只領會她孃親的明面話,從來不會懷疑她孃親暗地裡還有別的心思。
從前蘇青芷也是這般的瞧常順娘,只是近幾年來,她瞧仔細常順娘對常順從來不曾有真正的提點,反而處處有些不想常順去沾手多餘事的樣子,便覺得她的慈母心思深厚。
正因為瞧得明白,蘇青芷出去的時候,她漸漸的帶著兩個大丫頭,而把常順留了下來。
芷園裡,只怕守門婦人早瞧清楚常順孃的心思,她曾跟蘇青芷嘀咕過:“常順有一個實心眼的娘,太笨,明明有好路走,她偏偏為了保安全,要去一條看上去順的路。”
蘇青芷覺得最為可惜的是,等到她要嫁人的時候,守門婦人則無法跟她走。
這些丫頭們來來去去,都不如守門婦人機靈,為她守住了芷園的安靜。
蘇青芷手裡畫的花樣,直接讓守門婦人以她的名義去試一下。
守門婦人趁著休息時,去外面賣出一張,她把別的幾張畫樣壓下來,她悄悄跟蘇青芷說:“小姐,等到你那一張畫樣吸引人,我再去把這幾張畫樣慢慢的丟擲去。”
蘇青芷事先沒有說會給她分成,在她拿銀子給蘇青芷,滿臉不好意思跟她說:“小姐,我不太會和人說生意,只能說得這麼多的點數。”
蘇青芷直接跟她對半分了銀子,說:“日後,也交給你去做,我們對半來,只是在外面不要露了底就行。”
守門婦人連連搖頭不肯收下來,給蘇青芷直接下令讓她接下來。
她一臉窘紅的神色,緊接著她跟蘇青芷說:“小姐,日後,我還是要請別的人來做,我做一次就行,次數多了,只怕會給人查到小姐這裡來。”
蘇青芷手裡捏著一小塊銀子,她點頭說:“由你來做,收入對半分。你那一份如何處置,你自己思忖。只有一個條件,我不想出名,不想讓人知曉畫樣的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