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看到樓下有亮燈,她開啟窗戶朝下望去,果然那是讓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王子此時也抬頭望了望水司亮著的辦公室,妹妹的模樣也映入眼簾。
這對兄妹從一出生就爭吵不斷,如今已經有了定論。懶惰的偷奸耍滑的終將遭受牢獄之災。勤奮的有責任心也不能說笑到最後,但至少還是很踏實。
林鳳衝著阿鳳點了點頭,然後把王子帶入了牢房。牢房裡那股黴變腐敗的味道衝的王子近乎要吐了出來。他對林風說,求求你別讓我呆在這裡,我會窒息死的,我會被燻死的。
林風把王子推進了船長隔壁的房間,然後緊緊的把鐵門關住,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吧。
船長看見王公子也被抓進來了,興奮的敲擊著鐵欄杆,公子,你也被抓緊來了,公子抬抬頭望望我,公子別害羞嘛。
王子憤怒的望著船長,王八蛋,老子都是被你害的。
船長此時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看見公子的那種謙卑,取而代之的是平等自信的狀態,他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有你陪著我上黃泉路,我自己也不會孤單的。
王子不停的喊著林風的名字,這裡邊有跳蚤,叔叔你們給我拿一床被子也好。要多少錢,我有錢,我是康健公司的大少爺,我不缺錢。
林風不屑的搖了搖頭,別喊了,被子肯定是沒有我讓他們給你加點雜草,你湊活蓋著吧。說完林風離開了。
船長嘲笑王子你還以為這兒是你們家別墅呢?你還指望水警能給你提供帝王般的私人定製服務啊?船長捂著肚皮大聲笑了起來。
林風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了房間,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噴香。自己辦公室的茶几上擺了很多吃的。有熱乾麵,武昌魚,豬蹄還有麻辣蝦尾。
阿鳳滿臉微笑,揹著手望著被食物吸引的胃液湧動的林風。
林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佩服的望著阿鳳,這些都是你做的?
阿鳳拿出筷子遞給林風,這些都是我買的。快點吃吧,熱乾麵已經陀了,不過我們可以兌點水。
林風拿起筷子大快朵頤的時候,一旁的阿鳳終究還是抵擋不了痛苦,微微的抽泣了起來。林風擦了擦嘴上的芝麻醬,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卷衛生紙,阿鳳被林風這個舉動逗笑了,她埋怨道,你就不能給我拿個抽紙,偏偏要把這如廁的紙拿出來讓我用。你知道這個紙有多粗糙,多磨損面板嗎?阿鳳的話像連珠炮一樣噴湧。
林風在這一類細節上顯然是非常粗心,他撓著頭,不好意思,我考慮不周,這樣,我去其他屋子給你找找看有沒有抽紙。
正當林風要起身離開的時候。阿鳳一股腦的鑽進了林風的懷裡,抱緊我林風哥,我好怕,哥哥被抓緊去了,我該怎麼辦,我爸爸該怎麼辦?
林風看到阿鳳這個堅強的姑娘此時竟然如此的脆弱,也是心生憐惜,王小姐你別擔心了,我在你父親面前抓的你哥,老人家的狀態還可以,並沒有傷痛欲絕,雖然我這麼說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是我還是要說。正所謂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和安排,你不必太難過。這世界有的人可以進窄門,有的人終將下地獄。每個人將來都會接受最終的審判,就算現在逃脫法律制裁,將來也逃脫不了命運的懲罰。所以就憑這一點,你們應該懂得接受現實。
阿鳳點了點頭,你也去教堂做禮拜嗎?
林風回答,我奶奶是佛教徒,父親是儒教徒,母親信封道教,我小時候則是上過主日學。
阿鳳捂著嘴巴中午破涕為笑,她說,你們家怎麼信得這麼雜啊。
林風看到阿鳳的情緒緩和了,內心非常高興,他繼續說道,所有存世的宗門都是導人向善的,雖然教義不同,但是我認為殊途同歸。最怕的不是肉身的腐爛,最怕的是人死後靈魂沒有地方安放。
阿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沒有想過這些,我去外國讀書讀科學,我覺得所有鬼神都是虛妄。只有大自然的力量才是我們真正應該敬仰崇拜的。
林風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能算錯。你肯定知道牛頓這位偉大的物理學家,他的經典力學改變了這個世界。可是他的萬年十幾年的時光中天天在研究鍊金術,天天在證明促使地球自轉的那個神秘力量就是上帝之手。像他這麼偉大的科學家最後也成了唯心的,我覺得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阿鳳點了點頭,謝謝你,從來沒有人跟我說過這些,我現在的心情感覺輕鬆多了。
別想那麼多了,既來之則安之,來,吃美食之。林風把筷子遞給了阿鳳。
阿鳳苦澀的笑了一下,光想著給你準備了,這些東西恐怕不太適合我,太容易長胖了。
林風剝好了一個麻辣蝦尾塞進了阿鳳嘴裡,哎呀,你那麼瘦就別這麼矜持了。
你真的覺得我瘦?阿鳳問到。
林風點頭,他的臉上有些害羞,而且你也很漂亮。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含蓄而曖昧。
他倆的郎有情妾有意跟苦牢裡瑟瑟發抖的王子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王子不像船長那樣懂得把自己安放在牆角,他只能像個生病的馬一樣,蜷縮在薄薄的雜草堆上,啊,好冷啊,好難受啊,我快死了。
船長望著王子痛苦的樣子,內心笑開了花。還是法律好,讓我這個大老粗和他這個二世祖沒有高低貴賤的待在了同一個地方。船長越想越自在,不一會兒就呼呼大睡。
當他再掙開眼睛的時候,好奇怪,他自己又出現在了剛才大小姐和林隊長審他的地方。他的脖子,腰還有手腕又被皮帶牢牢的固定住了。
船長望著在身邊矗立的警員有些無可奈何,怎麼你們還沒玩夠啊?
警員把頭套罩住了船長的臉,再一次遮住了他的視線。然後船長又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用刀子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