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口相見之後,沒想到這麼快,吳敬崖又和石三在上海見面了。
初試結束後,石三專門和肖先生一起宴請了吳和胡西北。說是宴請,其實只是弄堂裡的一個小酒館,老闆除了賣酒還簡做一些小菜。
肖先生端起酒壺,既然是石代表的朋友,那便是貴客。
肖先生,您是老師,怎麼能由你來倒酒呢?胡西北搶過酒壺非常有眼色的幫其他三位倒酒。
哈哈,石三笑了,你跟吳兄弟稱兄道弟,如今又把老肖叫先生,咱們這一桌這輩分可真是亂啊。
石兄,漢口一別就好像是昨天,你怎麼又跑到上海來了,而且還招收革命黨軍校的學生?
如今是赤黨和革命黨強強聯合,我們抓筆桿子,革命黨抓槍桿子。文物相加天下無敵。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肖雲,地地道道的革命黨,之後他就是黃埔軍校裡校務辦的主任,黃埔的第一批學員都將會是他的弟子。
石老兄不要調侃我了,我這上邊有蔣先生,蔣先生上邊有廖先生,廖先生上邊有孫先生。新的學員都是他們的弟子,我哪裡敢自以為師啊。吳兄弟,石先生這是捧我,他現在是我領導,我要巴結他,他現在是我們革命黨中央委員會的候補委員會的候補委員。將來可是有話語權主導我革命黨未來的人啊。
看著二人這般相互吹捧,吳卻看到了這團和氣下的不穩定因素。革命黨和赤黨,想象不了。不是一派啊,革命黨來自南洋來自檀香山來自日本,赤黨來自西伯利亞。你們赤黨是全世界的無產者當家做主,革命黨裡邊有頭有臉的可都是物產者啊。
此言一出,立馬引起了肖雲對吳敬崖的關注,這位吳兄弟說話很尖銳啊。眼下我們革命黨內部也分了三派,左派中派和右派。左派堅決支援赤黨服從蘇聯那邊的指示,中派在接納無產階級新思想的同時牢牢保持我們革命黨的傳統觀念。至於右派嘛,則是依靠,拉攏,猜忌懷疑的想法佔據了主導。
那肖先生是什麼派啊?石三見肖雲話裡有話,便半玩笑的問道。
我是什麼派不重要,不管是左派,中派,右派,還是華山派,武當派。主要看你們會把我變成什麼派。
好,吳豎起了大拇哥,肖先生說話真有水平,感覺什麼都說了,也感覺什麼都沒說,高,實在是高。
哈哈哈。一桌人鬨堂大笑。
對了,吳兄弟,你不也是石三話說的一半,看到吳敬崖衝他使眼色。
肖雲吃了口菜問道,吳兄弟是什麼?
石三看出了吳的意思,話鋒一轉,你不也是對革命充滿嚮往的嗎?怎麼不跟你兄弟胡西北一起報考黃埔軍校。
吳搖了搖頭,來,喝酒,喝酒。
哎,肖雲有些不悅,聽吳兄弟這話,難不成對革命黨有什麼誤會?
沒有,沒有。咱們今天是喝酒,我們不談主義,只敘情義。
胡西北一手抓著豬蹄,一手就著酒,對了吳兄你跟石先生是怎麼認識的啊。
是這樣的,我在漢口帶領工人罷工反對北洋當局對勞工的壓迫,因為叛徒的出賣,我差點死了,吳兄弟還有一個張大民救了我,讓我死裡逃生,逃過一劫。對了,張大民怎麼樣了?他當時冒著生命的危險託人讓我坐火車離開返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