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鬍子從吳敬崖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放在嘴裡,“我接著把那個故事講完吧,黃家只剩下了一個活口,是個女孩兒,那個王軍官覺得這個丫頭很有意思,家裡人都死光了,不光不哭,而且還在笑。王軍官從此收養了她,教她文化,教她武藝,教她真善美,希望她不要走他爹的老路,不要像她爹一樣當個社會的吸血鬼,當一個剝削老百姓的資本家。說到這兒你差不多該明白了吧,我就是那個王軍官,英子就是黃家的餘孽。”
聽到王鬍子的話,英子的淚水流了下來,“什麼,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嗎?”英子伸著血手朝王鬍子那裡去伸。
王鬍子點了點頭,“不好意思,英子,騙了你這麼多年。你十幾年前就該死了,是我讓你活了下來,現在你長大了懂事了也該為乾爹做點事了。”
王鬍子把槍對準了英子的腦門,“吳敬崖,最後一槍了,你說不說。”
吳敬崖望著倒在血泊裡的英子,他的手不停地在地板上抓蹭著。
“三,二。。。”王鬍子開始準備捏動扳機了。
“慢著!”吳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條,“這是地圖,我記憶力很好,那張紙條燃燒之前我就全記住了。可惜你沒有玉璽。”
英子沒有想到,到這個時候了,吳敬崖竟然還願意救他。
“我特別奇怪,你當時為什麼把玉璽給了他們?這麼大一筆錢,你就沒有興趣嗎?”
“我根本沒有給張鍋子喂什麼毒藥,他吃的只不過是我隨便用土搓成的泥丸,一旦打起來我未必是他和張笑靈的對手。我當時只想帶著英子儘快離開漢口,不願意再趟這渾水了。不過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王鬍子,你為什麼要用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方式整我們?”吳問出了自己最後的一個疑問。
“很簡單,我想知道到底什麼是人性。張鍋子跟豬,司機吃人,竇鎮海和妓女,阿四和張一萬搶奪生存的機會,還有你和張笑靈的密室逃脫,這些不正都赤裸裸的展現了人性嗎?”
“可是人性並不都是昏暗的。”
“沒錯,竇鎮海因為愛情而變得正直,司機因為忠心而死得其所,小雅為了有情人甘願犧牲自己的性命,這都是人性最閃光的地方,等等等等。透過對你們的實驗,我終於明白了,如今的華夏到底應該建立一個什麼樣子的社會,才可以讓人民幸福,讓戰亂平息。拿到這些銀子,我就要朝這個目標努力。”
“那是什麼?”
“沒有等級,沒有皇帝,沒有總統,沒有大臣。所有人一律平等,沒有富翁沒有乞丐,沒有剝削者,也沒有被剝削者。總而言之就是,一個沒有當局,沒有朝廷的社會。”
“奧,我本以為你是個瘋子,現在看來我高估你了,你就是個白吃。”吳把英子伏在了自己的懷裡,“開槍吧,白吃。”
王鬍子把槍交給了吳敬崖,“沒那麼簡單,這個女人騙了你這麼多,你應該把她幹掉,把她幹掉了我讓你活!反之,你死了,她就能活。”
吳敬崖拿起槍面對著懷裡虛弱的英子,他的淚水灑了下來,“對不起了。”
英子閉上了眼睛,“開槍吧,這都是我的原罪!”
吳舉起槍深吸了一口氣,“都該結束了,你不用再受痛苦了。”
“特兒”的一聲,槍裡沒有子彈了,而吳敬崖的槍口對著的卻是自己的腦袋。
“哈哈哈,咱倆到底誰是白吃啊,年輕人,有緣再會。你是個白吃,所以你還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對了,張一萬就在床墊底下,被我打暈了。”
王鬍子揹著手走出了房門,房外的工作人員,住戶全都清一色的在腰間亮出了斧頭。
“老大。”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張鍋子被他媽押在地上,有個手下手裡還舉著玉璽。
“去找倉庫。”
屋內的吳敬崖抱著英子,臉上的表情複雜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