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倭刀法究竟有多少路已經無法得知了,吳敬崖頗為遺憾,怪自己年少氣盛那麼著急便殺死了那個小夥子,損失掉了這麼一個人才。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江湖便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到這裡吳坦然了不少。畢竟最後活著的是他。
洗了個澡渾身舒坦,可惜這裡是那種傳統的澡堂,要是像現在很多新式的,有桑拿房那可就太舒服了。拼命地往燒著的石頭上澆水,毛巾打溼蓋在臉上,忍耐著熱浪,直到難以抵抗之時,最終逃出桑拿房跳入冷水池,就兩個字,刺激。吳把鑰匙串上的銅錢卸了下來,“順治通寶。”這個東西究竟有什麼作用呢?吳把手槍別在了自己的腰上,在離開洗衣間的時候又翻了翻這些殺手的身上,賊不走空嘛!
小刀,火柴,零錢,沒什麼太大的用處,只有一張收據引起了吳的注意,“萬國酒店407號房!”房子的退款日期剛好就是他們奪走玉璽之後,難道這些人是虎頭幫的手下?不可能啊?這個地方要是虎頭幫的人,那麼張鍋子怎麼可能也被抓到這裡,他現在不就是虎頭幫幫主王鬍子死去後名義上的幫主嗎?懷揣著狐疑,吳把紙條仔細的收了起來。
走出這個大澡堂吳的鼻子突然酸酸的,搞不好的話這很有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洗澡了。剛才那個用刀高手的出現隱約讓他感覺到,之後他將會面臨更強的高手,面臨更加危險的困局。
吳用手擰了擰水門的把手,不能轉動。難怪竇鎮海和張鍋子進入了那兩個門之後都沒有出來呢!原來從裡邊往出走的時候門是開不開的。吳站在水門前仔細的觀察著,他先是用耳朵趴在上邊聽外邊的動靜,什麼都聽不到,也不知道張一萬現在怎麼樣了?這個門這麼堅固,一腳踢碎它顯然是痴人說夢!吳捂著頭,感嘆道,“這要是像結婚的時候擠門一樣就好了,打不開門,塞幾個紅包進去門就開啟了!唉,會不會是有什麼咒語之類的!”吳想到好多機關的設定好像都可以有咒語可以控制的。吳想了半天冒出了一句,“日照香驢生紫煙!”沒反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還是沒反應。“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吳竟然粗著嗓子唱了起來,大門當然絲毫沒有反應。吳用手探索著門和門框之間的空隙,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機關之類的東西,顯然沒有。吳非常苦惱怎麼出去啊,想了半天他頭腦發緊,把頭定在了門上想靠一會兒,沒想到這一靠門直接就開了。吳大喜。
在五行門外,張一萬和英子之間也發生了一些新情況。正應了那句愛情會讓人變得盲目,變得傲慢與偏見的話。張一萬在言語中暗示著吳不是英子生命中那個最合適的人,然後透過王婆賣瓜的方式竭力的推銷著自己。他枕在英子的腿上,臉色依然蒼白,迷離中身子一會兒熱一會冷,但是還是用鼻子貪婪的捕捉著英子身上的芳香,英子低著頭用手扶著張一萬的額頭,因為之前張一萬說,用手這樣扶在他的腦袋上,感覺特別舒服。英子的髮梢劃過了張一萬的額頭,撩人心脾,弄得張一萬渾身癢癢。真不知道這小子身體是什麼構造,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既然還能有那種原始的本能產生。
張一萬溫柔的對英子說道,“你知道我在奉天那個家有多大嗎?”
英子搖了搖頭!
張一萬笑著說,“我這麼告訴你吧,我家每年過年光吃包餃子就得僱七十個人來包,你說說我家多大?”
英子淡淡的笑了一下,“那當然了,你不光是將軍也是富家少爺啊!你的太太能嫁給你真幸福。”
張一萬皺了皺眉頭。
英子有些疑惑,“怎麼,你太太對你不好嗎?”
張一萬搖了搖頭,“我還沒有結婚啊,哪裡來的太太。我天天都為這個事兒頭疼,我家的條件不用多說,天天到我爹那兒說親的媒婆,社會名流數不勝數,他們介紹的那些閨女要麼是家裡有錢的,要麼是家裡有權的,要麼是前清的貴族,要麼是留過學的女學生,甚至還有日本皇室的公主,英國皇室的大公的女兒。”
英子聽到了噗嗤一笑,“這麼多這麼好條件的女孩兒你都瞧不上啊!”
張一萬深吸了一口氣,“這種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要那種封建包辦的婚姻,我喜歡新式的自由戀愛。我想找一個灰姑娘,淳樸良善,不浮誇,不虛華,簡簡單單,就像你一樣。”張一萬說到這裡深情的望著英子。
英子被張一萬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張將軍,你別這樣看著我,人家好害羞啊。”英子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張一萬輕輕地把英子的手挪開了,“哎呀,不要叫我少將軍,太見外了,你就叫我一萬,或者就叫我的小名雙喜,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
英子害羞的叫著,“一,一萬。哎呀,怎麼感覺像打麻將啊!一萬要不要。”
張一萬被英子的話逗的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咳嗽了起來,而且越咳嗽越兇,轉而就有些喘不過氣了。他拼命的張大嘴巴吸著空氣,但是整個人就好像進了太空一樣,一點氧氣都吸收不到。張一萬的兩個手掌伸在空中拼命地抓著,像兩個雞爪子一樣。英子也慌了神,連忙問他“怎麼了,怎麼了?”張一萬翻著白眼斷斷續續的說著,“喘,喘不上。”
英子在診所的時候大夫教過她一些簡單的急救措施,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英子一隻手捏著張一萬的鼻子,另一隻手掰開他的嘴巴,然後自己的嘴巴貼了上去給他做人工呼吸。
水門開啟了,吳敬崖笑著走了出來,“張將軍,你!”
看到這一幕他呆呆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