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機場的視野今天一般,李達和慶同到達機場的時候吳的副官正在組織人掃雪。大概有一個連的兵力,他們留下一個排計程車兵守衛跑道兩側,身上掛著戰友的武器,剩下的兩個排低頭忙碌,這些士兵臉凍得紅撲撲的,異常安靜,沒有吵雜的談話聲。他們身上的衣服是陳舊的,至少穿過兩三年了,可是非常乾淨,沒有油漬和汙點,這與其他的隊伍也是大不相同的。
飛機緩緩地落在了機場,正在滑行減速。
副官看到李達了,沒有馬上搭話。“全體集合。”
士兵們分成兩排站立,準備迎接瓦西里走出機艙。
“辛苦你了,洪副官!”李達站在洪的身邊說道。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說罷,洪副官不在多言。
機艙門開啟了,瓦西里帶著水獺的帽子,一身大衣包裹的嚴嚴實實。他老遠就看到了李達和陳慶同,他還沒有走下扶梯就熱情的揮起了手。慶同和李達大步走了上去。瓦西里熱情的擁抱著李達,老規矩,左邊親一下,右邊親一下。
“你好,瓦西里同志,我給你介紹一下,在我身旁的這位是中國支部上海方面的負責人陳慶同。”李達禮貌的把手指向了慶同。
瓦西里點了點頭,伸出手來也要擁抱,慶同反應比較快,退後了半步,只是接過瓦西里的手握了起來。瓦西里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過不到一秒鐘又恢復了熱情。
“敬禮!”紅副官一聲令下,一個連計程車兵同時向瓦西里同志行起了軍禮。
瓦西里被這個場面深深的吸引了,他悄悄地對李達說,“哈哈哈,今天我感覺自己不像是個代表,反倒像是個紅軍的高階將領。”
吳今天特意把自己的專車派了過來,瓦西里和李達坐在第二排,慶同坐在了副駕駛。
“這是吳給你的私人信件,他希望你在雙方談判前可以看一看。”李達把信遞了出來。
瓦西里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個老花鏡,這封信是用俄文和中文同時謄寫的。整整五分鐘過去了,瓦西里把信從頭到尾的看了兩遍。
“你們覺得吳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瓦西里手氣信件突然發問道。
慶同和李達互相望了望,他們不太明白瓦西里問這個話的目的。
“目前在中國的軍閥當中,他所統領的直系是實力最強的。作為北洋方面幕後的實際操盤上,他的地位等同於中國的最高領袖。”李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瓦西里點了點頭,“還有呢?”
陳慶同補充道,“這個人的私德不錯,注重修身,為人忠直,是一個儒將。但是在思想上也有一定的保守性和妥協性。”
瓦西里對保守性和妥協性很感興趣,“陳同志,你繼續說。”
慶同思索了一下,“他的老上級曹錕一手將他提拔,中國有一句古話,投桃報李。所以兩個人有很強的人身依附關係,從能力上來說他遠勝於曹錕,可是事事為曹錕這個庸才馬首是瞻。”
“馬首是瞻?”瓦西里並不懂得這句中國成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