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昂沒有說話,但我卻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我說:“你在木林邊監獄。”
張子昂驚了一下,因為我能感到他電話那頭的驚異,他問我:“你怎麼知道的,是誰和你說了什麼?”
我進一步猜測說:“你在找曹光?你為什麼要找他?”
電話裡張子昂便不再做聲了,他說:“何陽,我開始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在我的認知裡,這似乎不是你,可是你剛剛說的話讓我驚訝,如果這只是你自己推斷出來的答案的話,而且,你越來越徘徊在危險的邊緣。”
我沒有出聲,張子昂則繼續說:“電話裡有些事不方便說,我回來後悔第一時間來找你,這段期間,你不要自作主張有任何行動,好嗎?”
我說:“好。”
之後結束通話電話,我感覺有些恍惚,同時又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在腦海裡飛快閃過,但是我不敢去想,我明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但是我故意忽略不想去想,因為這個結果讓我害怕,這個真相讓我驚悚。
我掛掉電話來到宗明顏旁邊,宗明顏也沒有問我和誰打電話,他和我說現場的取證已經完成了,現在我們該回去了,屍體要運回到停屍房裡,我問他屍體會怎麼處理,宗明顏說這要由樊隊來處理。
聽見是樊隊處理,我想起他不同意屍檢的說法來,我開始覺得,樊隊一定是知道什麼,所以要透過阻止屍檢來讓更多的人無法察覺發生了什麼,而我剛剛本能地反對宗明顏提出來的屍檢,是不是也是受樊振的潛在影像,畢竟我和樊振的關係,看似毫無關係,可是內裡卻是千絲萬縷,好像更加有旁人無法察覺的真相。
宗明顏之後見我一直有些不對勁,就讓我和他做一輛車,我坐在車上也一直想著這些事,以至於宗明顏和我說話都沒有反應,還是最後被他拍了拍肩膀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時候宗明顏和我說:“有些事你暫時先不要想太多,在沒有掌握證據之前,很多推測都是臆斷,是會把你帶入可怕的深淵裡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宗明顏是為我好,我於是默默點頭,宗明顏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後來是我和宗明顏親自送屍體進了停屍房,之後差不多也到了上班的時間,我就留在了辦公室沒有回去,宗明顏不放心我也留了下來,當時辦公室裡就只有我和他兩個人,我忽然問宗明顏:“你覺得伏隊這個人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就想到了伏紹樓,畢竟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面前,我根本無法釋懷,宗明顏忽然聽見我這樣問,皺了一下眉頭和我說:“你可知道伏隊的身份?”
我看了宗明顏一眼,覺得他好像有些秘密要說,就問他說:“伏隊除了之前是調查隊的隊長,難道還有別的身份?”
宗明顏說:“我說的是他之前的身份,你也知道他成為調查隊的隊長是在樊隊被關押之後,那麼之前呢?”
這個我雖然自己沒有印象,但是我看過一個影片,是當時他在隊伍中追蹤我的蹤跡的情形,也就是我和我媽被曹光和孟追綁架的那一次,所以當時我推測他是調查隊或者警隊的一員。
但是我沒有說這些,而是聽宗明顏說,宗明顏說:“其實伏隊是個很複雜的人,或者說,他和曹光一樣,是第二批馬坡鎮失蹤的人的倖存者。”
我驚了一下:“你說什麼?!”
因為張子昂和我詳細說過,第二批馬坡鎮的失蹤者是當時有關方故意弄出來的一隊人,目的就是要查出第一批的一百二十一個人為什麼會失蹤,失蹤之後又去了哪裡,而這第二批的人,全都是重犯,難道伏紹樓也是重犯?
宗明顏點頭說:“是的。”